他的手随意地搭在嘉甯的身上,試圖安撫她的動作,卻被嘉甯更加激烈的反抗弄得煩躁化為火氣。
裴景昱傾身上前,咬住她的耳朵磨了磨,“莫要再鬧了。”
嘉甯此時哪裡還聽得進他的話,她拼命搖頭,淚水奪眶而出,順着鬓角滑入散亂的青絲。心中又羞又怒,她的雙手胡亂地在裴景昱身上抓撓着。
但對于強壯的太子來說,這些攻擊微不足道,反倒像是隔靴搔癢,勾起一股股私欲。
裴景昱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惱火,他伸出雙臂,緊緊地将嘉甯箍在懷中,讓她無法再動彈分毫。
嘉甯在他的懷中拼命掙紮着,她的雙腿用力地踢蹬着,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她不想重蹈原主的覆轍。
在慌亂中她摸到了一個硬物,她想也沒想,便用力地朝着裴景昱砸去。
隻聽“砰”的一聲,裴景昱的肩膀被擊中,他的身體微微一晃。
她趁機用力一推,終于将裴景昱推開了一小段距離。
她立刻從榻上坐起來,想要逃跑。
但裴景昱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腳踝。
嘉甯的身體被猛地一拉,又摔倒在了榻上。
她的膝蓋重重地磕在榻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裴景昱的醉意褪去三分,再次将嘉甯壓在身下。
這一次,他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着身下的女子。
此刻的她,烏發如瀑布般散落在枕上,幾縷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她的腰間系帶松垮,素白的寝衣半敞着,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胸前雪浪起伏,肌膚晃得人眼花。
她的唇上咬出了血珠,将下唇染得嫣紅,與那煞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猶如雪中紅梅,帶着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想起今夜假山那個親吻,他喉嚨發癢,還沒享受夠呢。
裴景昱的力氣比她大得多,嘉甯的身體被死死地壓住,她感覺到自己的肋骨都快要被壓斷了。
嘉甯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壓得幾乎窒息,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模糊視線。
不!
不能重蹈原主的覆轍!
絕望與恐懼交織,她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劇烈的疼痛讓她暫時沖破了藥物的桎梏。
她拼盡全力擡起手,摸到發間一支銀簪!
“嗤”的一聲,鋒利的簪尖劃過裴景昱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放肆!”裴景昱手背傳來銳痛,鮮血順着手腕滴落,酒意頓時消散大半。
他暴怒地掐住嘉甯脖子将她提起,奪過她手中的銀簪扔向角落,“誰給你的膽子——”
月光恰在此時穿透雲層,室内更加亮堂。
少女蒼白的臉,染血的唇,還有那雙燃着怒火的杏眼,清晰映入裴景昱眼簾。
他一把扣住嘉甯的手腕,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張淚痕交錯的小臉,不是太子妃!
掐着脖頸的手驟然松開。
嘉甯趁機滾到床榻邊緣,喉嚨終于能發出聲音:“殿下……請自重!”
“殿下認錯人了!臣女是永甯侯府三姑娘,并非太子妃!”
她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卻帶着不容侵犯的決絕。
裴景昱動作一頓,他皺眉湊近,借着窗外月光端詳眼前女子,杏眼桃腮,瓊鼻櫻唇,雖與太子妃有五分相似,卻……
确實不是太子妃趙婉宜那張端莊的臉,而是一張陌生的、帶着驚恐的姣好面容。
“嘉甯?”裴景昱輕聲念出她的名字,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一絲難以置信。
他的手指輕輕擡起,緩緩擦過嘉甯嘴角的血迹,那溫熱的觸感讓他的手微微一顫。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有意思。”
嘉甯被他的舉動吓得身體一顫,她緊張地屏住呼吸,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她不知道裴景昱此刻在想什麼,更害怕他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緊緊地咬着嘴唇,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着。
裴景昱看着嘉甯那緊張的模樣,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想要捉弄她的沖動。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卻讓人捉摸不透。
他的目光在嘉甯的身上緩緩遊走,仿佛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永甯侯府的三姑娘,穿着這等衣裳,躺在孤的西暖閣……深夜在此,意欲何為?”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調侃。
他伸出手指輕輕劃過嘉甯的臉頰,感受着她細膩嫩滑的肌膚。
嘉甯被他的舉動吓得閉上了眼睛,身體也僵硬得如同一塊石頭。
裴景昱看着她那驚恐的模樣,心中的那股沖動愈發強烈。
他的手緩緩向下,緊緊握住嘉甯的手腕,感受着她脈搏的跳動。
嘉甯被他的舉動吓得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恐懼和憤怒。
“放開!”她抓起瓷枕擋在胸前,“否則我……”
“否則怎樣?”裴景昱嗤笑着截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再咬孤一口?”
裴景昱的眼神突然變了。
方才還帶着醉意的眸子此刻清明如刀,一寸寸刮過她煞白的臉。
那目光太鋒利,嘉甯覺得自己的僞裝正在被層層剝開。
她咬了咬牙,猛地屈膝朝着他的腹部頂去。
裴景昱沒想到嘉甯會在此時突然反擊,他微微一側身,堪堪避開了嘉甯這一擊。
但嘉甯的動作太過突然,兩人的身體還是不可避免地糾纏在了一起。
嘉甯的素白寝衣在這激烈的拉扯中徹底散開,絲絲涼意瞬間竄上她的脊背,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我不會任你擺布!”
裴景昱看着嘉甯那憤怒的眼神,心中的那股沖動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松開了嘉甯的手腕,眼神變得冷漠而疏離。
想他堂堂的一國儲君,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多的是上趕着讨好他的,如今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拒絕了?
裴景昱眯起眼,目光在她淩亂的衣襟上逡巡,鎖骨下方被他掐出的紅痕若隐若現。
他喉結滾了滾,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那好姐姐既然已經将你送來此地,你當真不知道是何用意?孤可以不追究你們的過錯,賞你個側妃之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