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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便沒蹤影的寶格,其實是陸乘淵看出趙安珞放心不下兆姑,便派寶格去四處奔走打探兆姑之事了,他不放心讓一個來曆不明跟在趙安珞身邊。
寶格不見陸乘淵,家中隻有念榕。看林為舟的樣子也是剛栓好馬兒。
“林大人,我家郡王去何處了?”
林為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還能去何處?自然是不顧沙暴,去荒漠尋安珞小姐了。”
聽聞沙暴一詞,念榕與寶格都有些疑惑。
“林大人,何時有沙暴?奴婢一直在此,天象不曾發生變化呀!”
“或者是這頭無事,方才我們在山頭可是寸步難行。”
寶格立時要騎馬去尋,又聽到馬車轱辘的聲響。果不然,是一輛馬車與一騎馬人。
想着是馬車去了一趟荒漠,才使得速度稍慢,看到平安歸來,念榕也沒懷疑,靜靜等待馬車靠近。
而寶格瞧着騎馬之人身影高大挺拔,便以為是陸乘淵,還打算第一時間上前禀報。
人影漸行漸近,念榕率先看清了騎馬之人的面容,她有些震驚,隻因那人居然是許久未謀面的徐小将軍!
徐懷風看到念榕後,下馬朝念榕微微點頭,示意她不必多禮。又問道:“你家小姐呢?”
“小姐外出了。”念榕強裝鎮定。
與徐懷風一道來的馬車前進時,不小心将車輪卡進溝縫中。與此同時,鎮守駕着馬車從旁邊經過。
念榕瞧見鎮守吆停馬兒,急忙邁着大跨步,一溜煙兒跑向馬車,掀開車簾小聲提醒:“小姐,有人來找您。”
趙安珞搭着念榕的手臂下馬車:“是何人?”
念榕表情有些不自然:“是徐小将軍。”
不等趙安珞順視線看去,徐懷風長腿一屈,直奔向她:“媣媣,我尋你尋得好苦!”
看樣子,此人與這這安珞小姐的私交又不一般,郡王才與她争執完,這般景象讓瞧見了又該如何作想?
鎮守尴尬地愣在原地,雙腳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眼神更是瞟向别處,避免與在場任何一人接觸。
當徐懷風走到近前時,趙安珞才理解了為何念榕的神情會那般怪異。
往日意氣風發的徐小将軍,如今身形瘦弱,臉色更是毫無生氣。
北陽近期也無戰事,為何一品軍侯的獨子會是這般模樣?
自然而然,寶格将目光投向另一輛馬車,車内之人居然是本該在瑾親王府的秦子蓉。
“側妃,您為何會來此處?”
“郡王在何處?”秦子蓉反問。
秦子蓉感到不悅,高聲作答:“我是原配,我為何不能來?我自然是來捉奸的!”
“請側妃慎言!”寶格吓了一跳,率先提醒。
緊接着,念榕也柳眉倒豎,瞪着秦子蓉道:“請小姐不要亂言!”
按理說自家小姐與她毫無交集,她卻還想當着這麼些人給個下馬威?哼,想得美!
春杏跟在秦子蓉身邊久了,氣性也是一點就着,她叉着腰回應念榕:“你這個不要命的死丫頭,你是瞎了眼嗎?這位可是順陽郡王的側妃,哪輪得到你來唬!”
“我自始至終可沒有提及嘉宸公主的名号,怎的你還上趕着來湊呢?”秦子蓉面上堆着恥笑。
趙安珞深吸一口氣,這秦子蓉當真是蹬鼻子上臉,來到鴛鴦鎮的女眷隻有自己一人,這還需要明說嗎?當真是覺得自己好欺負。
不過,她可是惹錯人了。更何況今日已經夠煩了,她還來添什麼亂?
于是趙安珞慢悠悠開口道:“側妃若是有臆想症便去治。”
秦子蓉眼神微顫:“你!”
“我如何?”
趙安珞寒意滿身,又擡眼斜着春杏:“瞎了眼的死丫頭,念榕代表的是我,我可是嘉宸公主,你又有何資格來唬?”
沒料到趙安珞這般牙尖嘴利,一時間,秦子蓉和春杏都被噎住。
看兩人這般要吃人的架勢,沒想到隻是繡花枕頭,所以女子為何非要為難女子呢?
其實比起那些話,趙安珞更想告訴兩人:别惹我,惹我就創飛你!
鎮守扶着額頭,無比汗顔。
老天爺,真是好大一個狗血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