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南雙比南喬話多些,答道,“回縣主,尋常的郎君不是我們姐妹二人的對手,就算是遇到受過訓練的禁軍我們也不一定會落下風。”
林肆看着姐妹二人一身緊實的肌肉,頗為贊許的點了點頭。
“若是讓你們姐妹二人教導别人習武,你們能做到嗎。”
南雙迷茫的撓了撓頭,“我與阿姊天生力氣就大,教别人可能也很難達到我們這般。”
“不用達到你們這般,隻需比普通人強就好了。”
南喬這才像剛反應過來,人機似的說了句,“可以。”
“既然如此,你們這幾日就好好琢磨如何教導孩童武藝吧。”
等林肆走遠,南雙才悄悄的問南喬:“阿姊,縣主這是什麼意思啊,縣主府哪有孩童啊。”
“我也不知道,算了别管了,先去吃午食吧。”
“對哦,到吃飯的時間了,吃完飯再想吧。
林肆覺得,等莊園建好,南喬和南雙教武藝基礎應當是足夠了,體育老師是有了,語文老師還缺一個。
但整個縣主府湊不出一個有文化的,包括林肆自己。
林肆想了想,道:“備牛車,我要去縣令府。”
梁年在縣衙處理公務,左莜剛看完《文苑華英》,準備吃些林檎,就聽搖娘道:“娘子,安平縣主來了。”
左莜手裡的林檎差點掉下去,“這又不是飯點,梁年也不在府裡,她來是要做什麼。”
搖娘與左莜對林肆都抱有極強戒備的心态,二人心中不安,不知道林肆這次上門是什麼目的。
左莜出現在偏廳的時候,林肆已經大大方方的坐下,并且十分不客氣的拿起一個紅彤彤的林檎啃了起來。
左莜隻在偏廳留了搖娘,行禮道,“安平縣主安好。”
林肆正好吃完一個林檎,接過春意遞來的絲巾擦手,“此次前來,是有事想讓左娘子幫忙。”
左莜穩住心緒,問:“不知何事?若是要緊事,可能要等我家大郎回來商議。”
林肆搖頭,語氣誇張道:“左娘子也瞧見了,縣主府伺候的人隻有十來個,當初在安京的公主府伺候的下人上百個,我如何能習慣啊。”
“所以縣主的意思是?”
“我初來乍到,自是想讓左娘子幫忙,買一些使喚的家奴。”林肆惆怅。
左莜沒想到林肆隻是為了這樣一件小的事情來,但黎縣窮,牙行都不願意在此處做生意,若是要買人,隻能去施州。
林肆期盼的看着左莜,“左娘子不願嗎。”
“哪裡的話,隻是黎縣并無牙行,若是要買人,需要去施州。”左莜實話實說。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七日後左娘子就同我一起去施州吧。”林肆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
左莜:不是怎麼就七日後了呢。
事情聊完了,林肆的屁股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左莜總覺得林肆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是怪在哪她又說不出來。
果然,林肆又拿起了一個林檎,“縣令府的林檎真甜。”
“林檎不過是尋常瓜果,縣主過贊了。”
林肆又問,“左娘子平時在府中都做些什麼呢。”
左莜如實回答,“看書。”
左莜感覺林肆的眼神更奇怪了,“看書好啊,左娘子平時都看些什麼書?”
“文苑華英,夢溪筆談、續書譜,也看一些雜談。”提起看書,左莜的眼睛亮了許多。
“甚好甚好。”林肆隻覺得手中的林檎更甜了。
“不知左娘子平時也看關于算學的書嗎。”林肆繼續問。
左莜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交代,“九章算術,算經十書、緝古算經,都看過。”
林肆将一個林檎啃完,語氣比方才更是滿意:“甚好甚好。”
這對母女可真好使啊。
左莜一頭霧水的将林肆送走,心中不上不下的感覺令她難受,她總算理解女兒為什麼說搞不懂這位縣主了。
換誰誰搞得懂?她甚至牙都還沒長齊,就能笑的一臉無辜的讓自己替她做事。
想起七日後,左莜不由得頭疼,要安排牛車去施州,還要家丁護衛,還要陪她去買人,她要買多少人,不會買一百個人回來吧,那買回來的那些人怎麼回來,跟在馬車後面走?
左莜無奈扶額,“搖娘,你說這位縣主到底想做什麼。”
搖娘沉默片刻:“娘子說平時愛讀書的時候,安平縣主的眼睛好似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左莜問。
“奴婢不敢妄言...隻怕言語粗魯,娘子聽着不快。”
“我能有什麼不快的,你快些說,我現在心裡七上八下的。”左莜隻覺心力交瘁。
“好像農戶發現了一頭特别能幹的牛。”搖娘猶豫片刻,還是将實話說了出來。
“什麼?”左莜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