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夫君也是有将她放在心上的,隻是苦于現狀做不了更多。
今後這王府裡有她在,定然不會像從前這般破敗。
*
幾日過去,王府一片祥和。
部分屋子已經翻新,花壇也重新種上了鮮花,一切都煥然一新。
穆熒悠閑地躺在逍遙椅上,一針一線地縫制香囊,柳葉在一旁搖扇。
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衣裳也該漸漸換些單薄的了。
想到這些,穆熒立即起身吩咐道:“柳葉咱的月銀是不是該領了,這個月該給王爺的俸祿,叫人去戶部一分不少地給我讨回來。”
“是”
“對了,給我拿筆墨,我要給王爺寫封信。”這幾日前後忙碌,差點兒忘了給夫君寫信。
想着将近日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夫君,待他歸來一定很高興吧?
穆熒提筆寫道:“
夫君:見字如晤,展信抒眉
近日妾身處理了府上惡奴九人,新修了府邸,家宅一切安好。
如今天氣漸熱,蚊蟲劇增,妾身親手做了些香囊贈與夫君,貼身佩戴有驅蟲之效。
望君安好,靜待回音。”
将信吹幹裝進信封,連同剛做好的香囊一起遞給柳葉:“這些都拿去替我寄給王爺。”
柳葉拿着東西躊躇一會兒,還是講了出來:“小姐,你上次給王爺寫信都還不曾有回信呢,這次又寫,不怕王爺又不回嘛。”
“我寫我的,他若是真有心定會回我;若他不回,我照樣寫就是,等他歸來我以此為由,說夫妻無情分同他和離,也是有理有據的。”
“這樣麼。”柳葉似懂非懂地點頭。
*
北關軍營内
祁景淵坐在營帳内處理軍機要務,他昨夜剛到北關,接手這邊的事物。
外面的士兵狀态松懈,都認為這樣一個廢人無法帶領他們打勝仗,哪怕他曾經是戰神,如今也不過連個小兵都打不過。
忽然帳外有人聲禀報:
“報,有您的家書。”
家書?
祁景淵遲疑了一會兒,才将人傳喚進來。
士兵将一個大包裹放到桌案旁,将家書遞過去說:“這是王妃給您寫的家書,還有這些衣物也是王妃打包差人送來的。”
“她這是——要将我掃地出門?”
祁景淵内心輕嘲,他的衣物不多,大概就這樣一包,全被王妃扔過來了。
是了,誰會喜歡一個殘疾呢?
成親時那句“夫君”到底是叫他認不清自己了。
他早該知道的,王妃喜歡的是謝家公子,成親前他還去瞧過,竟還是被那句聲音撩動了心,産生了妄想。
如今也該清醒了。
程昱是祁景淵的親衛,他接過信封,示意送信的人下去。
待人走後才問:“王爺要讀一讀嗎?”
“不必,收起來罷。”
這大概是一封決絕書,讀了也不過徒增傷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