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渾濁的眼珠噌地亮起來:“哎呀,這、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不過嘛……撥款得按人頭算。”陸荨話鋒一轉,旁敲側擊道,“戌吊登記在冊的流魂,是不是太少了點?”
開門,猹水表!
麻溜地把黑戶名單快拿出來瞧瞧。萬一妹妹就藏在戌吊最好,實在不行還能提供些别的線索。
青木聞言,面色一僵,猛地沖上來打斷:“别信她的鬼話!靜靈廷什麼時候管過我們死活?”
大長老眼裡的光瞬間熄滅了,支支吾吾着:“登記流魂?這……”
低街區登記在冊的流魂數不全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要緊的是戌吊這些流魂中……
見他動搖,陸荨立刻變臉。
方才和藹可親的模樣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四十六室刻闆的官僚嘴臉。
“大長老。”她的聲音冷了下來,“上面可是聽說了不少戌吊的有趣傳聞呢。”
眼神意有所指地掃過角落裡的青木,“這次來,也是給某些不安分的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屋内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青木的眼神狠得像是要活撕了她,但陸荨早就被死亡凝視練出了抗性,完全不慌。
她冷笑着補刀:“我年紀小,心軟還有的商量,要是換别人來……”
未盡的話語裡滿是威脅。
沒等衆人答話,陸荨優雅地甩開袖擺,完美複刻了朽木白哉的經典裝逼式離場。
*
陸荨和吉良一前一後走出室内,踏入戌吊區的略顯昏暗的街道。
她環顧四周,卻有些意外。
說好的流魂街哥譚市呢?
既沒有當街火并的自由美利堅風情,也沒有尹君子躺-屍的賽博朋克藝術。
這些流魂大都瘦削單薄。雖然衣衫褴褛,卻幹勁十足。搬磚的搬磚,種菜的種菜,邊上幾個小孩還在玩鬧。
破敗是破敗了點,但意外地有種窮但努力的勵志感。
“啧,報告書裡寫的‘極度危險’是哪個天才編的?”陸荨小聲嘀咕,“這屆長老會有點東西的。”
吉良緊張地東張西望:“千野秘書,難道四十六室真的掌握了戌吊叛亂的證據?”
“啊?那個啊。”陸荨擺擺手,笑得人畜無害,“我瞎編的,不然他們哪肯配合查戶籍?”
吉良松了口氣,并不贊同地道:“千野秘書,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默默打量着這位比自己矮半個頭的新人秘書。在長老面前面不改色地扯謊,變臉技術爐火純青,難怪連自家隊長都栽了。
“放輕松~”陸荨稍微踮起腳拍了拍吉良的肩膀:“咱們就是來公費旅遊……啊不是,是來做民生調研的。哪兒這麼容易就遇上叛……”
“靜靈廷的走狗!”
數十道黑影“唰”地從巷口竄出,給兩人來個經典美式截停。
青木橫刀攔在路中央,陰森森地盯着陸荨:“突然跑來戌吊查流魂,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陸荨整個傻掉。
不是吧阿Sir,還真有反叛?
她剛才在長老會就是随口詐他們一下,這Flag打臉得也太快了吧!
吉良瞬間進入戰鬥狀态,斬魄刀出鞘三寸,靈壓震得地面塵土飛揚:“退下!否則我不客氣了!”
陸荨輕笑出聲:“青木長老,怎麼不裝良民了?”
她故意說着垃圾話拖延時間,白袍下的手卻悄悄按在刀柄上,小聲默念:
奮筆疾書吧,『天書靈文』。
現場靈壓被迅速解析,在她腦海形成簡短戰鬥分析報告。
十一名普通流魂而已,隻有頭目青木的靈壓勉強能看。但青木……那靈壓波動怎麼有點奇怪?
無論怎樣,她身前的可是副隊長級的吉良君,這波完全是滿級大佬誤入新手村,白送的碾壓局。
陸荨當即在心裡給市丸銀發了張好人卡,感謝領導派來的金牌打手,順便加了句我愛你回頭一定以身相許。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就别想活着離開!”青木陰沉着臉一揮手,一衆叛軍小弟嗷嗷叫着沖上來,老街秒變銅鑼灣械-鬥現場。
吉良把陸荨護在身後,往牆檐角落一推,“千野閣下,請您退後。”
他歎了口氣,斬魄刀起手:“我會盡快解決。”
他是死神,如果可以他不願對流魂出手,可眼前這些人顯然不會善了。
陸荨看着這群不知死活的流魂,決定最後搶救一下:“青木!你知道對死神拔刀意味着什麼嗎?”
她隻是來找人的,别搞襲-警大新聞啊,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少廢話!靜靈廷奪走的還不夠多嗎?事到如今你以為我們會怕?”青木擺出架勢,左手撫刀:“汲取吧,『噬靈』……”
青木周身靈壓瞬間暴漲,将屋檐茅草瓦片掀飛。刀身泛起詭異的黑光,隐隐吸收着空氣中的靈子。
陸荨随即瞪大了雙眼。
等等……他不是流魂嗎?那玩意兒居然是斬魄刀?!
她這是連反派都能抽到SS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