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哥譚的夜晚從不沉睡。
它隻是換了一種方式清醒着——踩在鏽蝕的防火梯上喚醒的吱呀,雨水打在滴水獸上的滴答,時不時響起的警笛,它們都可以證明。
即使是樂高世界的哥譚,也很少有人在夜裡出門。
因為哥譚的深夜是罪犯們的遊樂場,屬于他們和即将來制裁他們的蝙蝠俠。
2.
今夜,小醜又出來作亂了。
然而今天的周可兒很奇怪。與平時不同,他沒有絲毫想掩蓋自己行蹤的意思,頗有些匆忙且急切地埋下幾顆顯眼的炸彈。這個潦草的動作完全看不出他有什麼周密的計劃,反而像是單純的沒有目的地……洩憤。
是的,洩憤。樂高蝙蝠俠想。
“很正常,你知道的,”通訊裡傳來聲音,是被勒令在蝙蝠洞待着的達米安,他聳了聳肩,“這些罪犯一個月裡總有三十天不太正常。”
樂高蝙蝠俠:……
3.
樂高蝙蝠俠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而周可兒正在最後一個炸彈地點等着蝙蝠俠的到來。
周可兒坐在樓頂邊邊的台階上,一隻手撐着臉蛋,兩根粗粗的眉毛揪起。他臉上帶着那天聽到蝙蝠俠說自己不是他最重要的敵人時的憂愁,顯得他嘴上的唇釉都黯淡了許多。
樂高蝙蝠俠到達這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周可兒擡眼看向他,悠悠的歎氣,臉上帶着無盡的惆怅。
他緩緩開口:“小蝙蝠,你怎麼能讓那個闊佬演蝙蝠俠呢?”
樂高蝙蝠俠:?
“他了解你嗎?他懂你嗎?他能演得好你嗎?”
樂高蝙蝠俠:……
樂高蝙蝠俠:他不懂誰懂?你嗎?
“是我!”周可兒憤怒,“我才是那個最了解你的人!”
“不,你不是。”樂高蝙蝠俠否認。
“我是!”
“你不是。”
“我是我是我是!”周可兒蹦起來尖叫,“除了我還會有誰那麼了解你!那個闊佬嗎?”
“No.”
樂高蝙蝠俠沉聲:
“沒有人真正了解蝙蝠俠。”
4.
周可兒跑了。
夜風吹過臉頰,披風角微微揚起,解決完炸彈的樂高蝙蝠俠冷酷地站在樓頂。
不過沒關系。他冷酷地想。
他知道周可兒會去哪裡。
5.
溫暖的室内,令人乏困。
在昏黃燈光下“伏案勞形”的我,悟出了一個衆所周知的道理。
當一個人在幹正經事的時候,任何事情都能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面對着枯燥無味的、令我束手無策的、完全不在我領域的工作面前,我手裡拿着的筆都變得有意思起來。
這支巨大的、嚴絲合縫地卡在我的夾子手裡的樂高筆,讓我嚴重懷疑樂高世界的筆隻有一個尺寸,就像成年樂高小人都是一個體型一樣。
說起來,我本來以為失去了五根指頭會很不适應,但其實沒想象的那麼糟糕。
在這個積木世界裡,這樣的一雙手反而能夠更方便更快捷地拆卸這些随處可見的樂高積木塊。
換作現實世界,拼個樂高蝙蝠戰車出來至少一個小時,而在這裡我隻需要幾分鐘就能搭好,這甚至還是在我并不熟練的情況下。
不過我的速度不算快,想想蝙蝠俠,他可是樂高世界貨真價實的建築大師。他隻随随便便扔幾塊積木就能拼出蝙蝠車、蝙蝠飛機還有蝙蝠機甲。
什麼時候我也能達到這個境界呢。
6.
【這不是你拖延到現在沒寫下一個字的理由。】系統恨鐵不成鋼【照這個進度,天亮了你都寫不完這部分劇本。】
我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鴕鳥似的把腦袋埋在臂彎裡,臉蛋貼着冰冰涼涼的桌面,擠壓得扁扁的。
我大學四年趕ddl的經驗告訴我——創作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當自己憋不出來一個字的時候,就可以去瞻仰前輩們的優秀作品,或許能從中尋到靈感。
7.
是的,這就是我此時舒舒服服地窩在影廳的沙發上的理由。
面前的屏幕上赫然播放着——
《蝙蝠俠·黑暗騎士》。
别問為什麼能跨宇宙播放,問就是樂高無所不能。
嘿嘿,蝙蝠俠真好看。
我抓起一把爆米花塞進嘴裡。
你說(嚼嚼嚼)這電影(嚼嚼嚼)是咋拍出來的呢。諾蘭導演(嚼嚼嚼)怎麼會那麼厲害呢(嚼嚼嚼),真是(嚼嚼嚼)太值得我參考學習了(嚼嚼嚼)。
8.
當然。
我真的隻是在學習電影的拍攝手法。
我絕對沒有隻陶醉在貝爾蝙的顔值裡。
絕對沒有。
9.
退一步來說。
就算我有那又咋了(惱)。
誰能不為貝爾蝙而着迷?誰能!
人之常情罷了!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