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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槐樹為媒介,帶我去見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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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羽鵬:“早啊,小羽。”

樊竹羽不想搭理他,低頭假裝做練習題。

肖羽鵬:“小羽要是不搭理我我可是很傷心的,說不定我找你爸或者你哥就說些什麼了。”

樊竹羽驚恐擡頭看着肖羽鵬,眼中是藏不住的驚慌和憤怒,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肖羽鵬:“不幹什麼,隻是這麼美好的午後,我們應該一起去約會,在這圖書館裡多無聊啊。”

樊竹羽:“被你毀的那天我就沒有美好的生活了,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了我,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你到底要怎麼樣!”

眼看樊竹羽越說越激動,肖羽鵬淡笑的拉住即将失控的樊竹羽,不顧樊竹羽的掙紮,強硬的按住樊竹羽不準她動。

樊竹羽恨恨的看着肖羽鵬:“你徹底毀了我的人生,你為什麼!你憑什麼!”

肖羽鵬:“因為我喜歡你呀。”

樊竹羽:“誰要你的喜歡!你滾!滾開!”

兩人的動靜不小,引得圖書館其他人紛紛偏頭向這邊看。

肖羽鵬倒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态,安撫着樊竹羽,可是這對于樊竹羽來說隻會讓她更加厭惡他。

就在兩人氣勢很微妙時,樊子傑看見了拉扯在一起的兩人。

樊子傑:“你們在幹什麼?”

樊竹羽吓的想推開肖羽鵬,可是沒有推開。

肖羽鵬笑的跟樊子傑打招呼:“哥。”

樊子傑拍開肖羽鵬拉住樊竹羽的手,拉起樊竹羽,說道:“誰是你哥。”轉頭又對樊竹羽說:“收拾好你的書,跟我回家。”

樊竹羽渾渾噩噩的,聽見樊子傑的話聽話的收拾好跟着樊子傑回家了。

一路上無言,樊子傑一回家就開始喊樊振國。

樊子傑:“爸,快出來,你女兒出息了,在外面給你找了個女婿。”

樊竹羽輕輕拉了拉樊子傑衣擺,說:“不是的,他不是我男朋友。”

樊振國聽見聲音走出房門,說道:“子傑你說什麼?”

樊子傑:“我說你女兒給你找了個女婿了,人家今天很早出門去圖書館約會呢,要不是我去查閱資料,都不知道呢。”

樊竹羽急的掉眼淚:“我沒有,我說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樊振國:“那你哥哥還冤枉你了不成?”

樊竹羽:“我沒有…”

樊振國喋喋不休的說着:“你多大的人了?那麼不知羞,要不是你哥哥今天看到,你還要瞞我們多久,小小年紀不學好。”

樊竹羽忍耐了好多天的情緒突然爆發,對着樊振國吼道:“我說了沒有,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就算有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從小到大你哪裡管過我!每次學校開的家長會你來過一次嗎?我在學校被罵沒爸沒媽的時候你出現過嗎?你從小到大不準我喊你爸,我每次都想是不是我還不夠懂事才讓你這樣厭惡我。可是我現在成績全校前十,懂事聽話,我什麼都努力做好,你還是不喜歡我。”

“我受夠了,以後你們也别回來了,反正都不喜歡看着我。”

樊振國被說的愣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直接扇了樊竹羽一巴掌,說道:“老子賺錢供你吃喝,供你上學,現在輪到你說老子的地步了,喂不熟的白眼狼。”

樊竹羽情緒有些激動,抄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握在手裡。

樊振國被吓住了,說道:“怎麼,現在還要殺了老子不成。”

樊子傑在一旁看着,說道:“殺人犯法,你要死就去死,别連累了我和爸。”

樊竹羽哭着往自己左手腕上快速劃了兩刀,頓時鮮血淋漓,然後丢下刀就往外面跑了。樊竹羽心裡想着的是,就算死她也不要死在那個家裡,等一下樊家父子嫌她髒。

此時樊振國和樊子傑都被樊竹羽的行為震驚到了,反應過來都追了出去。

樊竹羽邊哭邊跑,地上全是血。現在是盛夏,太陽很大,溫度高的想将所有融化。樊竹羽本來就貧血還有低血糖,血越流越多,漸漸的開始眼前發黑。後面跟着地上血迹追過來的樊家父子快逼近,這時已經有路人報警并叫了救護車。

一個小姑娘手上全是血的跑着,後面兩個大男人追着,誰看了都會聯想成殺人滅口現場。幾個見義勇為的路人在看清楚樊家父子身上沒有攜帶刀具之類的,都撲上去按住了兩人。

樊子傑掙紮道:“幹什麼,放開我!”

一個路人大哥說道:“有我們在,你們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樊子傑意識到他們誤會了,連忙解釋:“那個是我妹,自己拿刀割了手腕跑了,我們正在追呢。”

路人顯然都不相信這個說詞,直說等警察到了再說。前面的樊竹羽被一個長相憨厚的大嬸抱住了,這時的樊竹羽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暈倒在了大嬸的懷裡。

樊竹羽醒來時,看見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闆,随後就有人問她怎麼樣了,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樊竹羽看向聲源處,才發現病床前圍了一大群人,還有警察。

一位女警察詢問道:“小姑娘,這裡很安全,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樊竹羽有些虛弱的說道:“樊竹羽。”

女警察:“好的竹羽,還記得發生什麼了嗎?”

樊竹羽:“記得,跟我父親和哥哥吵架,我割了手腕跑出去了。”

女警察眼中的同情快要把樊竹羽淹沒。

女警察不再多問,出了病房給警隊的同事打電話:“跟小姑娘确認了,那兩人确實是她父親和哥哥,帶過來吧。”

等樊振國和樊子傑趕過來想進病房時,被女警察攔住了,說道:“你們家長怎麼當的,逼的人小姑娘自殘,剛醫生還說了胃癌晚期,最多半年時間了,而且……”女警察有點猶豫,有些不忍心,最後還是說道:“竹羽有被□□的痕迹,□□撕裂很嚴重,這些你們都知道嗎?”

樊振國從聽見樊竹羽有了胃癌甚至活不過半年時已經怔住了,樊子傑苦笑道:“怎麼可能呢,她那麼心大。”

女警察又說道:“我看竹羽精神狀态不是很好,建議再去看看心理醫生,很可能……”剩下的話一切都在不言中,樊振國和樊子傑都懂了。

樊振國透過病房窗戶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人,瘦瘦小小的,一股愧疚湧了上來。樊振國癱坐在地,哭着道:“芝儀,我把咱們女兒害慘了。”他一看見樊竹羽的臉就會想起亡妻,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在逃避,以為什麼都不管他就不會傷心,以為隻要工作忙起來就會忘記。可是這麼多年樊竹羽又做錯了什麼呢?她甚至一度的想從他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身上得到一點關愛。可是他怎麼做的呢?不讓樊竹羽叫自己父親,從不參加樊竹羽的家長會,在樊竹羽受欺負時置之不理,一年回不了幾次家。他錯了,錯的離譜。亡妻去世,他應該對亡妻留下的女兒呵護備至的,至少不應該這樣對他們的女兒。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他們的女兒活不過今年了,她才那麼小。而且是哪個畜牲傷害了他女兒。

樊子傑扶起樊振國,自己也沉默了。樊竹羽在遭受樊振國打罵時,他可沒少在一旁煽風點火。他曾經恨這個妹妹奪走了媽媽的生命,所以讨厭有關于她的一切。可是樊竹羽沒錯啊,他也跟着媽媽一起期盼着這個妹妹的降臨,說好保護好妹妹,可是他卻一次次傷害妹妹。樊竹羽變成現在這樣,他是兇手,親手傷害手足的混賬。

病房裡的熱心民衆漸漸準備離開,一出病房就看見樊家父子,都開始議論紛紛。

“你們怎麼逼得人小姑娘這樣傷害自己的,還父親和哥哥呢,畜牲不如。”

“自己女兒胃癌晚期了,平時少不得虐待孩子,不給孩子飯吃,給孩子瘦成那樣。”

“唉,這孩子遭的什麼孽啊,投胎到這麼一家…”

“對啊……”

樊振國和樊子傑默默聽着,就算現在這群人對他們拳打腳踢他們也不會還手。他們想贖罪,可是不知道要幹什麼,要怎麼還。

等熱心群衆都離開後,那名女警察說道:“麻煩兩位配合我們調查一下竹羽被侵犯,現在我懷疑你們幹了豬狗不如的事。”兩人又被帶回了警察局,記筆錄,錄口供。

樊子傑想起早上圖書館遇見的肖羽鵬,如實告知了警察。

女警察一直守在病房等着樊竹羽睡醒。

樊竹羽一睜眼看見了晃眼的白熾燈,一股熟悉感遍布全身。

女警察見樊竹羽醒了,急忙問道:“竹羽,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樊竹羽轉頭見是那位女警察,并不太排斥,輕聲開口:“沒有。”

女警察:“那可以告訴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嗎?你放心姐姐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别人再傷害你的,你告訴姐姐,姐姐将壞人繩之以法。”

樊竹羽聽到這裡眼睛有些熱熱的,下一秒眼淚滑落。

女警察有些慌亂,忙說道:“不告訴姐姐也可以的。”

樊竹羽搖搖頭,平複了一下心情,想坐起來。女警察很有眼力的扶着樊竹羽坐起來。

樊竹羽深呼吸了很多下,看着女警察認真的說道:“壞人真的會繩之以法嗎?”

女警察給出了肯定。

樊竹羽才道:“是肖羽鵬,他是我同屆的隔壁班班長。他用溫柔有趣的形象接近我,後來我慢慢對他敞開心扉。然後什麼都變了,他的溫柔有趣都是他的僞裝,他綁架我,強迫我跟他發生了關系,很多天。他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包括我……父親他們都不知道的我有闌尾炎,甚至我父親他們每年固定回家的日子。所以在我父親他們要回來的前三天他放我回家了,他威脅我不能說出一切,他拍了我和他的視頻,他脅迫我不能往外說,不能報警,我……我吓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女警察從樊振國和樊子傑那裡的口供大概也猜出了七七八八,聽見樊竹羽親自說出口忍不住落淚。她承認帶了一些私人情感,她抱住樊竹羽,告訴她沒事了,有了這些,警局很快就會查出證據将壞人繩之以法。

之後樊竹羽在醫院住了四天就可以出院了,這期間樊振國和樊子傑每天都來照顧她,兩人晚上輪流守夜。隻是樊竹羽都表現的很淡,之前自己百般讨好得不到一點回應,現在知道自己活不久又開始同情自己,樊竹羽覺得沒必要。

警局辦事效率很高,掌握證據之後準備給肖羽鵬判刑,期間又查出前幾年肖羽鵬父親被殺案的真正元兇其實是肖羽鵬。兩罪并罰,被判無期徒刑。

樊竹羽回家後,整天将自己關在房間,樊振國和樊子傑都給她送過飯菜,吃的時間很少。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樊竹羽漸漸的開始出現癌症的病況。開始整晚整晚疼的睡不着,體重極速下降。

樊竹羽安慰自己,死了也挺好,這樣糟糕的自己是不該活在這個世界,死了之後就可以看見媽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天晚上樊竹羽意外的睡着了。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她看見了那個她朝思暮想,許久沒有出現在夢裡的人了。

少年靜靜的站在那棵老槐樹下,眉眼間淨是藏不住的溫柔深情,她看見自己跑向少年,喊着他的名字。

樹下的少年溫柔的抱住她,笑着聽女孩叽叽喳喳的跟他分享最近遇見的有趣的事情。

樊竹羽問少年:“你為什麼那麼久不來找我。”

少年:“笨蛋,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看我還帶了你最愛的茉莉花。”

夢裡的兩人都笑着。

茉莉花開時,我原諒了他。

4.

樊竹羽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她這幾天難得沒有太難受,腦袋也很清明。所以她開始翻以前寫的日記,知道了那個少年不過是她自己病了時幻想出來的。

樊竹羽早就病了,病了很多年,她甚至做夢來滿足自己得不到的。

在那個夢裡,她幻想有一個美好的、完整的家庭,那個家有愛她的媽媽,有疼愛她的爸爸哥哥,有一個愛她的男孩。

原來都是夢嗎?

隻是一場夢呀。

她又看見了無數個夜晚她對媽媽的訴苦,告訴媽媽為什麼爸爸和哥哥都不喜歡她,不管她如何乖巧懂事。

她看見上次樊振國和樊子傑讓她去死,她在日記裡這樣寫到:

他們都叫我去死,我真的該去死嗎?我其實也想好好活着,我覺得我并沒有做錯什麼。媽媽,我想為自己活着,這樣也算自私嗎?

一瞬間的委屈油然而生,卻找不到一個能得到安慰的人。

自從樊竹羽回家後,除了去醫院檢查拿止疼的藥之外,樊竹羽沒有出過房間門。樊振國和樊子傑着急的不行,試着和樊竹羽說話,可是樊竹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壓根不想搭理兩人。許多次以後兩人也就放棄了。

日記本樊竹羽每天都會更新,心血來潮的時候會多寫一篇。

日子就這樣過着,樊振國沒有再出去辦公,樊子傑挂着學籍在家。最後的這段日子,兩人突然覺醒了良心,想着陪着樊竹羽。

九月開學日,樊竹羽休學在家。她考上了夢裡少年的大學——樂大。她的學業這輩子也完成不了了,曾經學校的朋友知道以後都來看她,可是都被樊竹羽拒絕在門外。樊家父子招待着這些人,告訴他們見諒,樊竹羽現在完全封閉自己,不見任何人他們也沒有辦法,大家都表示理解。

大家隔着房間門對着裡面的樊竹羽說話,樊竹羽每句都有應答,隻是隔着房門,加上聲音不大,所以隻有樊竹羽自己聽得見。

許敏:“小竹,日子都要朝前看的,沒有什麼邁不過去的坎,我們見見吧,我很想你。”

樊竹羽:“可是我沒有以後了,我快死啦。”

段萱萱:“小竹,大家都很想你,給你寫了信,給你放門口了,你記得看哦。”

樊竹羽:“大家還記得我嗎?”

賀文:“小竹,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那樣的人,初中我們相處時,他不是那樣的,我不知道這樣會害了你,對不起。”他是誰大家都清楚。

許敏:“你幹什麼賀文,現在是能提這個的時候嗎?”

樊竹羽:“沒關系的,不怪你。”

後面他們說了許多話,樊竹羽漸漸沒有精力去聽了,她又開始疼了。她蜷縮在床上,哆哆嗦嗦的下床給自己打哌替啶,她太疼了,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大概十分鐘左右,藥效開始發揮,她開始沒那麼疼了。

11月7日,星期五。今年立冬。

距離死亡倒計時已經沒剩多久了。

這天樊竹羽突然很想出門走走,所以她穿上衣服,帶上帽子準備出門。

樓下樊振國在客廳用電腦辦公,樊子傑在準備早餐。

等樊竹羽來到客廳時,樊振國首先發現了她,樊子傑端菜出來也發現了她。誰都沒有料到樊竹羽會走出房間門,紛紛驚訝不已。樊振國立刻詢問:“小竹,怎麼出來了,快過來我們一起吃早餐。”

樊子傑:“妹…妹妹,快來嘗嘗哥哥的手藝。”

樊竹羽沒有應答任何一句,拿起餐桌上的一個三明治就出門了。

樊振國和樊子傑對視一眼,都悄悄跟着出門了。

今天的陽光很好,陽光不曬人,暖烘烘的,像媽媽的懷抱。樊竹羽張開手擁抱着,就像媽媽在抱自己一樣。

她邊吃三明治邊往前走,現在她心情很好,沒有注意到後面因為擔心跟着出來的樊振國和樊子傑。

兩人默默跟在後面,看見不知何時已經瘦的不成人樣的樊竹羽,心裡愧疚感更甚。陽光照下來,顯得樊竹羽皮膚白的有些透明。

樊竹羽沿着河邊小道走着,看着陽光曬在河面,金光燦燦。其實河邊有些冷,但樊竹羽不想回去。

風迎面吹來,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一瞬間,樊竹羽有些釋懷了。

這次回去之後,樊竹羽感覺病的更加嚴重了,現在已經有些下不了床了。她開始給自己化妝打扮,她害怕有一天睡覺她再也醒不來了。就算離開,她也要漂漂亮亮的走。

12月7日,今天是大雪。可惜天上沒有下雪。

今天樊竹羽難得精神,她覺得她好像就要走了,就在今天。

所以她出了房間門,逛了一圈又若無其事的回去了。樊振國和樊子傑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兩人借着送晚飯時去敲門時沒人回應。大着膽子推開門,發現樊竹羽安靜的躺在床上,睡姿無比端正。兩人靠近,輕聲喊着小竹,沒有應答。

樊子傑輕輕拍了拍樊竹羽,驚慌的後退了一步。

樊振國:“怎麼了?”其實看樊子傑的動作他懂了,可是他不願意承認。

樊子傑捂着眼睛,聲音哽咽道:“妹妹走了…”

樊竹羽走了,在這個冷酷的冬天,在那個她沒能等到的,春暖花開的春天,走的悄無聲息。

樊竹羽的葬禮來了很多以前的同學,大家無一不在感慨。

隔着遠遠的,樊家院中那棵老槐樹下,似乎站着一對年輕男女,兩人擁抱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所有的夢都會醒的,夢醒之後是殘酷的現實,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

可是你必須去接受。

困于春,不困夢境。

夢境遠去,槐樹猶在。

故事停在春天,那個等你娶我的春。

沒有人知道那個夢,那個隻由樊竹羽編寫的夢。

苦難總會過去,但是,我困在這個春的夢裡,從此再不願醒來。

無人懂我,再無人記我。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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