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雷動,零和路明非相對着行禮。而行禮完畢後零就離開了,像她來時一樣果決,毫不猶豫的将這個她剛剛大放異彩的舞台抛在腦後,好像她隻是來替路明非解圍的。
本來按計劃一支舞曲完畢後路明非就該果斷開溜蹭吃蹭喝,但和零一起舞動全場之後他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那一瞬間有種難以言喻的孤寂抓住了他,他是那麼難過,難過得失去了顔色。
可這也比那好啊。
至少他還能感覺到自己,可以流淚可以咆哮可以發洩。
而那時候,他已經孤寂到什麼都沒有了。
接下來,無論是凱撒激昂的演講還是學生們熱烈的鼓掌甚至餐桌邊大嚼特嚼的芬格爾都沒能拉回路明非的注意力。
路明非清楚自己的不正常。他遺忘了一些東西。重要,但不好的東西——路明非甚至覺得,沒有什麼會比他遺忘的部分更令人絕望。
而它們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但在這一天前,他仍是路明非。
“ 路明非!”
凱撒的聲音從高處傳來,打斷了他所有想法。所有人目光轉向路明非,凱撒冰藍色的眸子尤為突出。
凱撒微擡起下颌,“我承認你稱得上一個合格的對手。” 他的金發在燈光下如陽光般璀璨,冰藍色的眼底閃動着驕傲,“我,拭目以待。”
随後他輕描淡寫的抛出一個亮晶晶的小物件,那是一把車鑰匙,“按照約定,這輛車是你的了。” 居高臨下,他的下巴擡得更高了,仿佛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皇帝。
路明非卻有點想笑。
自由一日那天他和楚子航聊了一會,他也就知道了那個賭約——以自由一日的勝負為比試,賭注是楚子航的村雨和恺撒的布加迪威龍。說實話,楚子航對他那把村雨看得有多重路明非是知道的,然而在與恺撒的較量中楚子航卻願意将這把刀拿出來當做賭注,看來恺撒在楚子航心中分量不輕。
而現在看來,恺撒這人也是驕傲得有趣。
自由一日的最終結果是獅心會赢了,因為他在放完那兩槍之後就申請加入了獅心會。那麼按照那個賭約,恺撒就該把這輛車送給楚子航。
可他現在卻在衆目睽睽下把這輛車給了路明非。一方面他痛痛快快地承認的自己的失敗,另一方面卻又表達出“這次擊敗我的人并不是你楚子航”的意思——他似乎自信若是沒有他人插手,兩人的對決勝負還未可知。
路明非笑了笑,将鑰匙放入口袋。
無論如何,他現在還是路明非。未來的事誰也不知道,活在當下才是正經的。
所以……他應該把這輛價值100萬歐元的車賣給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