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我們來談談别的。”昂熱終于停止拍路明非的肩膀,轉而遞給他一個信封,“這裡面是你的請柬,新來的人要有老客戶的介紹,同時在指定賬戶上有200萬美金并且凍結。不過這些對于諾瑪來說都不難,她已經在蘇黎世一家銀行為你開了戶頭,存入200萬美金。”
“暴富的感覺怎麼樣?”昂熱将瑪莎拉蒂緩緩停下,還想調侃兩句,被路明非下一句話堵住了。
“精神損失費麼?”
很難想象路明非面無表情的把疑問句讀成陳述句時的殺傷力有多大,即便是昂熱這種扛過刀殺過龍的老瘋子也招架不住。
“是任務經費,結束後會從你的戶頭上劃走。”昂熱默默的有些心虛,是不是玩的太過了——體諒一個一百多歲還孤身一人的老人家吧,在他所剩不多的時間裡也就隻有欣賞漂亮女孩和逗弄逗弄學生能作為可憐的娛樂了。人生嘛,還是及時行樂比較重要。
“姑且問一下,雖然概率很小——要是出現意外價格升到不止兩百萬的話,學院會替我付清經費不足的部分吧?”路明非看着昂熱,眼底寫着要是“讓我自己墊付的話老子就不奉陪了”。
“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昂熱豪氣萬千地一揮,“但是學院永遠是你的後盾!要是有人和你搶,不用怕,盡管用鈔票壓死他!”
路明非略微放下心,修長的手指點在那個天文數字上,心想兩百萬絕對不夠。路鳴澤的預告還從沒出過錯。
“那最後一個問題,是不是隻要能拿到任務目标同時向其他混血種們宣告我已橫空出世,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行?”路明非面無表情地捧讀“橫空出世”四個字。
昂熱摸摸有點發虛的心髒,難得良心發現一回,“嘛,隻要你能把那件東西拍回來,不按計劃來也行。”
芝加哥市政歌劇院。
這裡曾是名流攢聚的地方,60年前每個夜晚這裡都雲集着豪車和摩登女郎,彬彬有禮的紳士們挎着年輕的女伴來這裡欣賞高雅音樂,侍者高聲念誦貴客的名字。
但六十年的曆史碾過,令這裡的輝煌沒落,不複榮光。如今的年輕人約會都是是去電影院或者下城區的購物中心。歌劇院是屬于上一個時代。
但今天它重又醒來,各式各樣的高檔轎車依次停在門口,先一步從車上下來的紳士握住摩登女郎戴着白色的絲絨手套的手,将自己的女伴引向歌劇院。細長的鞋跟敲擊地面,貂皮薄紗随着女子走路搖曳生姿。
這一天的市政歌劇院門前,時光好像倒流了60年。
黑色林肯轎車緩緩停在歌劇院門前,它的老派和氣勢吸引了侍者的目光,他疾步跑下台階。車窗緩緩降下,一隻年輕、修長的手遞出一張暗紅色的請柬。
“Ricardo M. Lu先生!”侍者高聲念起這個陌生的名字,好像是迎接一位衆所周知的伯爵。
路明非從車上走下來,平靜的環顧四周後走向入口,好似全然不在意周圍隐晦的打量。不是沒有過年輕的新面孔,可這個年輕人卻無法不讓人矚目。他的人設還是那個土包子暴發戶,但是路明非演得毫不走心。雖然他身上是阿瑪尼Burberry混搭,還叼着一根如香腸般粗壯的雪茄,可他擡起頭時漫不經心的一瞥,就沒人敢于嘲笑他的雜牌穿搭。
仿佛他站在世界的中心,任何人都無法忽視這個人的存在。
路明非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十八年的小透明都走過來了,不就是裝逼麼,想想師兄凱撒小惡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