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拍賣結束後就帶着“暴怒”回到了瑪莎拉蒂裡。倒不是說他真的不尊老愛幼體貼一下一百多歲的老校長什麼的,委實是校長先一步丢下他這個可憐的學生去會見以前的基友,用完就丢耍的是相當熟練。
另一廂,酒徳麻衣踏上凱迪拉克絕塵而去,換下礙事的寬大長袍恢複本色打扮。照理來說她這樣的忍者即使是刀山油鍋也能面不改色的趟過,可如今面對那部小小的車載電話,酒德麻衣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按下按鍵:“薯片,那把刀最後的成交價是1000萬,我盡力了。”
電話那邊嚼薯片的聲音戛然而止,“ 什麼?!長腿你居然沒能把價格擡上一個億?!”
酒德麻衣歎氣,想她一世英名今天就被路明非給敗了。作為一個忍者,她最擅長的就是服從命令向着老闆的目标一路轟隆隆碾過去,一路狂掃見神殺神遇佛殺佛。
——奈何遇上了一個硬茬,路明非這厮委實碾不動。
“妞你簡直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片信任……不過一千萬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薯片忍不住絮絮叨叨,“啊,一千萬到賬了。嗯,成功将‘暴怒’送回路明非手裡,老闆的吩咐就算是完成了,還賺了860萬,就是最近經濟形勢不好,860萬還不夠我給你和三無妞這兩破壞狂收拾爛攤子……我管理這麼一大攤子容易麼我,你和那個冷面丫頭又完全不懂節約,幫不上忙就算了,每次行動事後的賠償賬單真是吓死人……”
酒德麻衣仗着對方看不見狂翻白眼,她最怕的就是薯片來這一套了,偏偏她還得仔細聽着。
“老闆最近有聯絡你麼?”眼看薯片這架勢要往沒完沒了那方面去了,酒德麻衣不得不引開注意力轉移話題。
“有一次。”薯片的聲音有氣無力,“你怎麼問這個?”
酒德麻衣的聲音嚴肅起來,“今天我和路明非競價‘暴怒’,本來我還可以把價格往上擡一擡,可最後他點燃黃金瞳釋放威壓,碾壓了全場,”酒德麻衣一字一頓,“也包括我。你能想象麼,在他的威壓下,我甚至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這種程度的威壓,我隻在老闆那裡感受過。”
“不是吧?”薯片喃喃。
過了幾秒,電話才再一次發出聲響,“他……真的是混血種麼?”
“他真的是混血種麼?”無獨有偶,叫走昂熱的‘老朋友’漢高也在問這個問題。
“當然,如假包換,這可是我們學院教育出來的優秀人才,你羨慕不來的。”昂熱得意洋洋像是個豐收的老農,“話說你叫我來不是讨論我得意門生的血統問題吧?”
漢高是個戴着圓框眼鏡牛皮卷沿帽的幹瘦老頭,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走得慢吞吞的。他看昂熱不正面回答也不急,慢吞吞的回答,“當然不是,隻是多警惕總是沒錯的。”老人笑了笑,“能壓制全場的混血種無法動彈的威壓,就算是‘S’級也誇張了一些吧。”
昂熱仿佛沒聽出漢高話裡的試探,眉飛色舞,“哎呀,過獎,路明非正是我們這一屆的 ‘S’級學生,是個非常注定要做出一番大事業的優秀年輕人。”
兩人在你來我往的對話中走進了隐藏在牆壁裡的紅色小門。
歌劇院外,路明非靠在瑪莎拉蒂的真皮座椅上,精疲力盡地閉上眼。有人在後面伸出手,繞開座椅抱住了他的脖子,“哥哥,有沒有很想我?”
睜開眼,黑發的小惡魔笑得無比開心。
“怎麼……到哪都有你?”路明非有氣無力的。
“哥哥在哪,我就在哪。”路鳴澤回答的理所當然,趁着路明非無法動彈得寸進尺,像個考拉一樣挂在路明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