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你是新生吧?為什麼會在這裡?!”
宋殊彬彬有禮地答道:“因為我是芬格爾學長特意聘請的秘書,大方向由他決策,我負責細節把控。失禮了,借用一下。”他不知從哪摸出一台投影儀,選了一塊沒那麼多海報的牆開始放他準備好的PPT。
“楚子航,卡塞爾三年級學生,血統評定‘A’級,但不少學生認為其血統應是‘超A’級。是學院兩大社團之一的獅心會領袖,為學院的重點培養目标。自其入學以來已經有十三次執行任務的經驗。”宋殊對着投影上楚子航的入學照片侃侃而談,平光眼鏡在投影的光線下閃着幽幽的光,“但是,記錄表明,他執行了十三個任務,就有十二次記過。每一次執行任務,楚子航的手段都極其暴力,有好幾次在新聞媒體上都留下了報道。他至今安然無恙還在學院就讀而沒有被清退是因為他的導師是執行部的負責人施耐德教授。另一方面,在上次龍族入侵事件中,他的言靈‘君焰’暴露,是序号89的高危言靈,再加上他那雙無法熄滅的黃金瞳,可以說這的确算得上是學院的疏忽。”
昂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教育方針是否正确了……先不說芬格爾了,宋殊這孩子進了卡塞爾才幾天啊,怎麼畫風變得他都認不出來了呢?
芬格爾得意地攬住宋殊的肩,“怎麼樣?是個搞秘書工作的好料子吧?”
昂熱沒好氣的說:“好不好先放一邊,現在我們來談怎麼消滅證據。就算楚子航真的是個危險血統攜帶者,在終身教授說面前也得給我把他洗成三好學生。”看來昂熱這四天裡也沒少刷論壇。
“好的。證據分為認證和物證,人證暫且不談,我們先看消滅物證會有那些困難。”宋殊從善如流,平靜地轉移了話題,“因為芬格爾學長是在今天上午通知我的,所以準備時間有限沒收集到大部分資料,但就我目前了解到的那一小部分就已經足夠棘手。”
宋殊點開下一張PPT,上面是一座什麼建築的廢墟,“這是開普敦棒球場,楚子航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動用了言靈,造成了棒球場在數百萬人眼前崩塌,另有幾百人受到不同程度的燒傷。”
下一張,“斯德哥爾摩的‘黑夜浪遊人’殺人案中,楚子航将犯案的死侍吊死在景點‘市政廳’前,場面極具宗教感,甚至驚動了教皇為案件的受害人們親自做了彌撒。”
“這些是轟動較大的案例,還有其他的我沒有放上來。可以說要抹掉這些案底非常困難,但倒也不是沒辦法。物證方面最大的問題反而在學院内。”宋殊結束了放映,推了推稍有下滑的眼鏡,“是諾瑪,它有每一次楚子航的任務數據,校董會現在一定已經獲取了它們,我們沒辦法修改了。”
“而人證方面,關于楚子航的小道消息一直不少,學生中甚至有人目睹過他失控的樣子。不過楚子航是獅心會的領袖,所以獅心會的學生毫無疑問會力挺他,但學生會的學生就不一定了,說不定還會站到楚子航的對立面去落井下石。”芬格爾說,也接了個但是。
“但是,同樣的,人證方面也有一個棘手的問題,就是楚子航自己。”
“他的血樣。”昂熱也想到了,“爆血”的後遺症。
“是的,隻要校董會拿到了楚子航的血樣,他血統的危險性就會暴露無遺。”宋殊說。
“好的,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沖到病房去宰了楚子航!把他燒成灰,一滴血都不給校董會留!”芬格爾忽然振臂高呼。
沒人理會他,宋殊正假裝自己是個陌生人,連守夜人也沒有分一個眼神給自己心愛的學生。
昂熱思考了片刻,“這件事交給我了,我有辦法。”
交易達成,決定好了分工,副校長放權給芬格爾:“從現在開始你有使用中央控制室的權力了,帶着你的團隊入駐吧。執行部在全世界的活動暫停!我們先掐校董會!”
“好的。一定完成任務。”宋殊接過那串中央控制室的鑰匙,跟在芬格爾身後退下了。
離開校長辦公室後,芬格爾臉上敗狗般的笑容馬上垮了下來,“兄弟啊!”那聲音叫得是一個千腸百轉,悲凄萬分,“你什麼時候把錢還給我啊?”
宋殊笑容不變,拍拍芬格爾搭在他肩上的手,“等過了這件事再說,好歹我也是你聘請的秘書啊。”
可是你秘書照做工資照拿報酬照搶欠債照樣不還啊!
芬格爾的心中悲傷逆流成河。
嘛,所以說宋殊是個好苗子呢——都能從芬格爾手上借到錢了。而芬格爾今天帶宋殊來也不單單是因為看好他——畢竟欠錢的才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