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海豹鼓掌:“不愧是師兄,居然對恺撒家的家史也這麼了解。”
“咳。”恺撒打斷了越扯越遠的話題,不知為何居然看起來還有點赧然的樣子。路明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畢竟那可是恺撒啊?
“而且日本分部不是學院的派駐機構,它是學院和日本混血種家族合作設立的,就像‘輝夜姬’和‘諾瑪’的關系,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擁有一定的獨立性。和學院合作的混血種家族被稱作‘蛇岐八家’,分為三大姓源、橘、上杉和五小姓風魔、犬山、龍馬、宮本、櫻井,是整個日本□□的領袖,在日本擁有極其強盛的勢力。”恺撒接着解釋。
“言歸正傳,總之現在我們也是上過通緝令的人了,日本分部這群□□目前算是和我們一波的,不過情況确實不太對頭。”恺撒的表情嚴肅又正經,路明非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說?”楚子航問。
“我在論壇看了來過日本出差的專員發的帖子,所有人都說那是一個地獄一樣的地方,他們在這裡沒有一點尊嚴。”恺撒抽出一支香槟,邊倒酒邊說,臉有點黑,“來過日本分部的人回去之後多多少少都有點不正常,不是被批評的時候誠惶誠恐喊‘我錯了’就是見面打招呼的方式變成了深鞠躬……總之不會好過,所以我終于明白了為什麼聽說我要去日本學生會那群人一個個都來和我視頻聊天……”
“這是在和你道别啊,他們是覺得這是見完好無損的老大最後一面的機會了是麼?”路明非吐槽,“所以你剛剛罵出來就是想明白了這個?”
“所以蘭斯洛特才讓我簽署了那份文件。”楚子航若有所思,“但奇怪的是我們受到了禮遇,飛機落地的時候我看見了悍馬車前蓋上有郁金香和插着國旗的香槟酒。日本分部居然還為我們準備了一個小型的歡迎儀式。”
“什麼文件?我也是獅心會的我怎麼不知道?”路明非問,身為楚子航親師弟、獅心會上下默認的下任會長他的确有資格問。
“就是無法聯系到我們超過三周,蘭斯洛特可以自行代理會長執行工作,超過三個月獅心會全體可以投票選一位新會長的授權文件。”楚子航解釋說,被路明非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
“師兄,都讓你簽這種遺囑一樣的文件了你居然什麼都沒感覺出來麼!”路明非危言聳聽,“師兄你這樣很容易被人篡位的知不知道!”
楚子航說不過路明非,無言起身到房間裡四處查看。
“話說日本分部這樣虐待本部專員學校居然不管麼?既然蛇岐八家這麼酷不屑于和本家交朋友,為什麼還要答應和學院合作,自己當土皇帝不好麼?”路明非自言自語,得出了答案。
“當年他們合作是被人打服了吧?雖然是八個頭的大蛇,可最終還是被須佐之男挨個砍掉了頭啊。是誰?校長?”
“沒錯,在日本分部眼裡本部唯一值得尊重的人隻有校長。”恺撒聳聳肩,“加圖索家在全世界都有産業,隻有日本這裡幹幹淨淨,我就知道日本這裡不僅不買我家的帳還是個強悍的地頭蛇。”
楚子航終于轉悠夠了,從房間裡出來坐回沙發上,“三間卧室都是不同的裝修風格,恺撒的是歐式風格,我的是原木風格,路明非房間裡都是遊戲機和漫畫。這已經不僅僅是禮遇了,簡直是在讨好。他們調查過我們,按照我們的喜好布置房間,可我們不是校長,他們為什麼對我們花費這麼多心思?”
他們知道的太少了,諾瑪給出的日本分部資料不多,這個特立獨行的分部仿佛迷霧中的小島,讓人看不清它的真實樣貌。恺撒倒是不怎麼擔心,大不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有一種天生的自信,對于未知的挑戰永遠信心十足。
楚子航一看恺撒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以恺撒的自負來說日本分部的接待可能正合他意。楚子航懷疑恺撒可能有個座右銘是“我見,我至,我征服”,所以他來到日本不僅要将海溝裡的任務完成的漂漂亮亮的,還要征服整個日本分部成為第二個昂熱。而日本分部如此表現也很正常,說不定就是日本即将被恺撒征服的先兆。楚子航沒這麼樂觀,他轉頭想繼續和路明非探讨思路,然而他發現路明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進卧室了。
“是我在追的新番!這個正版漫畫好貴的……居然還有fgo這個騙氪遊戲,還氪好了金,日本分部太貼心了吧!”路明非抱着一個iPad喜不自勝,探出頭對兩位同伴道了晚安就匆匆抽卡去了。
客廳裡轉眼隻剩恺撒和楚子航兩個人,窗外正淅瀝瀝下着雨,顯得客廳裡一下子十分安靜。楚子航忽然有些不自在,這種沒有任務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恺撒,幹脆走到窗邊看外面的大雨。
“1998年出産的酩悅,要不要來一杯?”有人在背後端着兩杯香槟悠悠的說。
路明非保持着微笑地把房門關上,然後反鎖,經過那張懶人沙發時随手将iPad扔在了上面,彈性極好的沙發還把這個價值不菲的金屬制品彈了兩彈。
他一路走向衛生間,将磨砂的玻璃門關好,雙手撐着白瓷的洗手台定定的盯着鏡子裡清晰的倒影。
——然後猛地伸手将鏡子裡的人影給拖了出來!
“疼疼疼,哥哥松手!”一隻路鳴澤大呼小叫的被路明非掐着胳膊抓了出來。
“這麼晚了,哥哥叫我有什麼事呀?”路鳴澤臉上忽然泛起羞澀的薄紅,“是哥哥的話,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路明非一個激靈,堅決擋住了逐漸靠近的路鳴澤,保住了兩人之間安全的距離。
“……好好說話,别到了日本就學人家戰術性白給的套路。”路明非冷笑一聲,轉而揪住了熊孩子的耳朵,“本來我還不太确定,不過你這個避重就輕的态度,應該就真的有點什麼了。”
路鳴澤眨眨眼,可憐兮兮的護住自己的耳朵,一臉“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的表情。
“别裝了。”路明非松開路鳴澤的耳朵,一把捂住了臉,語氣幾乎是崩潰的。
“那個源稚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靈魂和身體會不契合?”
“哎呀,被哥哥你發現了。”路鳴澤輕描淡寫的扔下一個重磅炸彈。
“為了把排異反應降到最低我還特意選了同一個人呢。頑固又古闆的老東西真是太讨厭了。”
“都是‘源稚生’就不要糾結這麼久了嘛,反正都是同一個人。”金色眼睛的小魔鬼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