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回來了是吧?”
手腕被握住的瞬間,曆烊馬上起了雞皮疙瘩,揚手甩開對方:“少來拉扯我,你有病是不是?”
王成才故作傷心的表情看着實在惡心,他的手再有意過來拉扯,被曆烊轉而躲開。
他小聲說:“今日之事我相信絕非你的手筆,過去那些是我對不住你,有恨,你沖着我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曆烊快要按捺不住的拳頭已經蠢蠢欲動,要不是顧及不遠處有人,早一拳過去把他打趴:“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長生——”
曆烊看着落不禁風的王成才,見沒人注意到他們,拎起對方有恃無恐道:“你有病就去看,少到我跟前礙眼,自讨苦吃!否則别逼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你丢出去!”
王成才還搞不清楚現在的局勢,還當他是以前那個好糊弄的王長生。
“先前我也是依形勢所迫,你不能——”
曆烊沒給他好臉色:“依你所言的形勢所迫,隻是因為你沒有撈到好處!王成才!你别給我當了表子還立牌坊,我沒興趣聽你講那些個大道理!”
說罷他轉身,給自己找個清靜地。
王成才沒有被拆穿的難堪,盯着曆烊的背影,瞳仁竟是漆黑,目光始終不見得移開半點。
“上天給了我重來的機會,我們斷不會就此作罷,長生,你會需要我的——”
曆烊聽到了,臉色肉眼可見難看,到了地方叫出王長生,開口就直接問他:“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系?”
“……”
王長生見事已至此,實話實說道:“進京趕考數月,他跟我表過态,彼此間有個慰籍足矣,他家中早就給他訂了門好親事,他在回來前怕我會糾纏,還為此警告過我。”
曆烊聽懂了,臉色更加陰沉:“你倆搞過斷袖?”
王長生趕緊解釋:“曾經,隻是曾經——”
曆烊沒在說話,他活這麼老些歲數,還不至于會被這點事吓到。
要說也隻能說無奇不有,曆烊一時的沉默,王長生以為他是在生氣自己有所隐瞞,一直在想辦法同他解釋。
曆烊蹙眉:“非必要情況,你無須跟我解釋得這麼詳盡,隻是你倆的事……,可還有誰知道?”
王長生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王家鄉到京城,路途遙遠,兩人也就在那陣子裡有過私情,回鄉後為了避嫌,多少也沒見過幾次面。
曆烊鄭重其事道:“依他剛所說的,前塵往事他也有記憶,我們或許能稍加利用這點,起碼不能讓他們統一陣線!”
現在的王屠夫算是跟甘子徹底撕破臉,這個龐大的組織,一旦涉及到個人利益,就有可能因為分贓不均而大打出手。
王屠夫回來的時候,整張臉黑得要能滴下墨來,氣勢洶洶地從地上揪起甘子,一個拳頭就砸在他的臉上。
“狗崽子,出手夠狠啊!親娘都下得去手!”
“王大家的,還是把他送官吧,鬧出這麼大的事來,上頭也瞞不住啊!”有人上前去扯王屠夫,被他一下子推出去老遠。
“誰敢報官!都不準報官!”
其他人面面相觑,當初态度強硬說要報官的人是他,現在攔着衆人的也是他。
從旁人的嘴裡,曆烊才知道發生了啥,甘子的婆娘跟老娘都死了,也不知道死家裡頭多久,人發現時早臭了,王屠夫搜了整個家,房契愣是沒找到。
沒找到自己想要的,王屠夫自覺被耍,現在想殺了甘子的心都有了。
“房契呢!我說房契呢?”
甘子吐出一口血沫,半張臉腫得老大:“……我說了,我沒拿你的錢!”
“你——”
眼看繼續打下去,還要出人命,幾個人組織上前,費好大功夫才将兩人分開。
王成才想到一出,人站出來:“實在不行我去叫人!”
他的話剛出口,王屠夫刷的一下瞪過來,一拳砸在闆凳上:“我看誰敢去!”
這錢要不回來,他是說啥也不可能就此甘休,幾個老人輪番勸他,隻見王屠夫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能報官。
報官的結果就是甘子償命,說啥也不能讓他們去。
“要嘛就讓他把房契給我交出來,要嘛你們幫他把這錢賠我!”
王屠夫耍起無賴沒人拗得過他,王成才剛往後挪兩步,就被他看穿意圖:“誰敢去!這錢我以後就逮着誰家要!”
“我說了沒拿……,你的錢!”甘子的一隻眼因為臉腫起看不清,他含糊不清,是說啥也咬死了自己沒拿那份錢。
大家都不想摻和進這件事,王屠夫又咬死不讓所有人離開,一時間場面僵持,大家都不知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