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的表情瞬間凝固,嘴角微微抽搐着:“家嫂一直不見蹤影,依我來看,倒不全是公子說的那樣,那日事發突然,幸好有王公子及時出手,沒想到兄長到最後,還是免不了遇難,還不曾問過公子,可是學過什麼驚奇異術,竟有得這份好本事在。”
林瑾在林老太爺的墓室裡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林秋順其自然的把所有,都推到林瑾的身上。
林秋的微笑恰到好處,相互對視一眼,那笑容來得刺眼,恍惚間一點點碎裂,化為地上的淤泥,曆烊猛地眨眼睛回神,朦胧的幻覺過後,面前林秋的樣子,還是肉眼看見的嬌美。
林秋挑起細眉,半似催促的,等待着他的答複。
“……”
“略聞一二罷了,隻是些末流的三腳貓功夫。”曆烊目光散漫地看向她身後,卻什麼都沒看進去。“林小姐——,當日情形兇險,在下想請教林小姐個問題,不知林小姐是否行方便,在下屬實好奇,林小姐是怎麼逃過令嫂的追殺,可否再據實告知一遍,在下好奇得緊,想借鑒一二,下次若再遇上,心裡好有個準備。”
短短五步的距離看着遙遙無期,又伸手可及,曆烊的手掌往前一橫,作勢就是請講。
林秋低垂下頭,隻看得見眉眼苦楚:“那日的情形萬般兇險,家嫂變得不人不鬼,就連力氣也是大得出奇,要不是有家兄以命相抵,我恐怕也會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後來林家派出下人,搜遍整座山,家嫂再無音訊,家母以淚洗面,皆不願再提此傷心事,事情也隻能不了了之。”
曆烊很快理清楚思路道:“令嫂突然的性情大變,在下鬥膽揣測,令嫂估計早就命喪他手,那人的目标在于整個林家,針對大公子下手是第一步,他的眼中釘接下來就是林小姐。”
曆烊說的越多,林秋眼神裡的狐疑加深,目光滿是戒備。“王公子說的頭頭是道,可是依據呢?家嫂行事作風如何,王公子何來的判斷,你替她說話,可曾想過我們這些受害者的感受。”
說時遲那時快,林秋此言一出,詫異的人換成了曆烊。
“附身在令嫂身上的亡魂,才是殺死林公子的罪魁禍首。”曆烊遞出的這點消息,結果不僅沒能打消林秋的戒備,反而加深了對方的警惕,林秋直往後退了幾步。
曆烊強忍着耐心解釋道:“亡魂殺人不眨眼,令嫂隻是他的僞裝,此刻林小姐的身上已經沾染到了亡魂的氣息,若不加以插手,不出幾載便會香消玉殒,林小姐應當聽我一句勸才是。”
“夠了!”林秋怒聲呵斥他道:“好一個末流的三腳貓功夫,王公子一個科舉學子,沒想到竟連這些旁門左道,都通曉,王公子當真是了不得!”
“家嫂殺害親夫,這是不争的事實!她若真是什麼牛鬼蛇神,為何她還要再鬧出,如此子虛烏有的一幕,她既有意尋仇,何不直接了解我們,來個幹脆。”
“林小姐冷靜!”曆烊知道她不會相信,直接問道:“林小姐近來,可曾遇到過有什麼不對的事,死人氣息人也瀕死,你也會見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人,或鬼。”
林秋聽不得他的說教,她咬牙,理智沖過氣性,她強壯鎮定道:“有一些又如何,我剛才從墓林裡出來沒幾日,許是日常犯病,不适也說不準。”
“王公子的這些話意在警醒,還是想來彰顯自己的本事?我不清楚也不過問,但是個人聽來都會覺得不舒服,我林家廣結善緣,能有誰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意外發生後,家母自此心生郁結,王公子今日的話切莫再說,讓别人聽了去傳到家母耳邊,到時家母有什麼意外,公子就休怪我翻臉無情!”
望着林秋臨走的背影,曆烊一臉好笑:“她在說謊,死魂善隐藏,卻不在林家所有人當中,何來她看到的那些!”林秋在順着他的話講,渾然不知的是,自己已經露出了破綻。
“渾身的死氣熏天,我看她也是死期将至!”曆烊氣憤地拂袖,腳下碾過地上的落葉,發出嘎吱嘎吱的細微聲音。
“林小姐為何要說謊,莫非她是在探我們的底!”王長生的腦筋轉的快,如此這樣,就解釋得了林秋身上的死氣,林孟為什麼會出事,現在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林秋搞的鬼。
林秋的表演足夠精湛,隻可惜她本意順着曆烊說的那些話,話裡有明顯的漏洞,經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