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八卦陣即将合攏的刹那，衛暄猛地掙斷鐵鍊，一個縱身躍至地牢中央。他在地面劃出一道血色軌迹，步法如行雲流水，竟在瞬息間布下一個反向的七星陣。

"天樞、天璇、天玑——"衛暄每踏一步，腳下便亮起一顆星芒。當他立于陣眼中央時，七顆星辰同時綻放耀眼白光，硬生生将衛承冬的八卦陣撐開一道缺口。

"你！"衛承冬瞳孔驟縮，"什麼時候學會的七星踏鬥？"

衛暄嘴角滲血，卻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我和後來的師父學的。"他雙手掐訣，七星陣光芒大盛，"這些年，你怎麼還沒有放下。"

兩道陣法在空中激烈碰撞，金光與白光交織，發出刺耳的嗡鳴。地牢的牆壁開始龜裂，碎石簌簌落下。蘇以凡趁機從陣法的縫隙中脫身，飄到衛暄身旁。

"可以啊道爺，"蘇以凡吹了個口哨，"藏得夠深的。"

衛暄沒有回頭，目光死死鎖定衛承冬："小蘇，幫我護住巽位。"

"得令！"蘇以凡身形一閃，擋在陣法東南角。他的魂體突然凝實，竟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衛承冬見狀，突然變招。他咬破指尖，在桃木劍上畫下一道血符："逆子，讓你見識下真正的玄天秘術！"

劍身血光大作，竟引動地脈陰氣。整個地牢突然劇烈震動，地面裂開無數縫隙，漆黑的手臂從地底伸出，抓向衛暄的雙腿。

"小心地縛靈！"蘇以凡急呼。

衛暄臨危不亂，右腳重重一踏："天權星，鎮！"位于北鬥第四的星芒驟然下墜，化作光柱将那些鬼手盡數碾碎。同時他左手淩空畫符，一道金光直射衛承冬面門。

衛承冬側身避過，卻見那金光在空中拐了個彎，正中他手中的桃木劍。"咔嚓"一聲，劍身出現裂痕。

"好一招‘回風返火'！"衛承冬怒極反笑，"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二人隔陣對峙，陣法之力在狹小的地牢中激蕩。蘇以凡突然高喊："道爺，看頭頂！"

衛暄擡頭，隻見地牢穹頂不知何時已布滿蛛網般的裂痕。他心領神會，突然變陣："玉衡星，破！"

第五顆星芒如利箭般射向穹頂，伴随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整個地牢的頂部被轟開一個大洞。月光傾瀉而下，照在三人身上。

衛承冬臉色劇變："你想引來天劫？！"

"不是天劫，"衛暄抹去嘴角血迹，"是特别調查科。"

話音未落，數十道強光從破洞外照射進來，伴随着擴音器的喊話："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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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特别調查科的介入，整個案件迅速進入司法程序。衛暄作為關鍵證人，配合完成了所有調查筆錄。王振升名下大部分兇宅被查封，護國寺涉案僧侶被帶走調查，相關證據在網絡上持續發酵，成為轟動全國的大案。

一周後，衛暄回到酒店收拾行李。房間裡的符咒早已被清理幹淨，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将一切都鍍上溫暖的金色。他動作利落地将法器一件件收進背包，那枚銅錢被鄭重地系在手腕上。

"真要走啊？"蘇以凡的魂體飄在窗前，陽光讓他顯得更加透明，"你現在可是大紅人，好多直播平台搶着要簽你呢。"

衛暄搖搖頭，将最後一件衣服塞進行李箱："這潭水太深了。王振升倒了，他控股的通靈直播公司也撐不了多久。"他拉上行李箱拉鍊，"再說，我本來就不适合當主播，隻是想要辦點事。"

手機突然響起，是平台解約确認函。衛暄看都沒看就點了确認，違約金一欄顯示為零——這是特别調查科特批的。

蘇以凡吹了個口哨："夠意思啊。那你接下來去哪？"

"回家。"衛暄望向窗外，"我師父說他在美國玩夠了，我先回去把道觀打掃打掃。"

蘇以凡突然正經起來："需要我跟你一起嗎？我現在可是有正規編制的遊魂了。"他晃了晃手腕上酆都特批的印記。

衛暄笑了："你不怕我師父揍你？"

"對哦。"蘇以凡撓撓頭，"那......我能還手嗎？"

衛暄翻了個白眼。

機場航站樓裡，衛暄辦好登機手續，回頭看了眼這座繁華的城市。陽光下的京城依舊繁華喧嚣，仿佛那些陰霾從未存在過。

登機廣播響起，他轉身走向安檢口。

飛機沖上雲霄時，衛暄透過舷窗看到一朵奇特的雲——隐約是蘇以凡那張欠揍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