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哥勸你,别和渣男鬧脾氣,那是和自己過不去。”
虞雙把手裡的打火機抛起又接住,金屬表面映出酒吧内缤紛暧昧的燈光。他往酒吧内某處瞥了一眼,金屬打火機在手中發出“噌”的一聲脆響。
電話那頭是個哽咽着的女生:“哥你說得輕巧,遇到這種事情誰要忍氣吞聲啊?啊?!你就是沒有男朋友,你要有男朋友你也氣,這種男朋友拿來幹嘛啊,草!”
虞·gay·但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雙:“……”
“媽的渣男,老子巴不得跑過去給他頭都打掉,什麼狗屎?老子對他不好嗎?省吃儉用給他買禮物,他就這麼回報我?!嗚嗚嗚……”
虞雙知道好友的妹妹這時候脾氣沖着呢,他自己又是個母胎solo,說什麼都會被對方怼回來,幹脆利落地閉上嘴。
安慰也是白搭,看這妹妹哭成這樣,這時候除了給她出氣恐怕沒有更好的安慰方法了。
“我剛剛聽到火機聲音了,”小女孩罵着罵着還不忘了提醒虞雙,“你是不是又抽煙了啊?”
虞雙的煙叼在嘴裡還沒點,含糊地說了聲“沒呢”。
女生說:“少抽點,不然我就告訴我哥……”
虞雙嗤了一聲:“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把柄落我手裡啊,小芸妹妹?你男朋友這事兒要是被你哥知道,他得先弄死這渣男,再弄死你。”
那頭沒聲了。
過一會兒,哭得更慘烈了。
“雙哥,你怎麼就是gay啊!”翟芸邊哭邊說,“你可是我初戀,你要不是gay,我們孩子都有了吧!”
虞雙:“……别瞎說啊。”現在的女孩子家家怎麼就這麼語不驚人死不休。
把沒點上的煙扔進垃圾桶。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那角落裡的男女有說有笑,還把頭湊得近了,這才慢吞吞收起火機。
“成,”翟芸哭得他頭疼,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哥去給你撕渣男,别哭了。為了一坨狗屎,有什麼好哭的?”
女生的哭聲這才消下去一些。
另一頭的一男一女正親熱着呢,面前的光線突然一暗——男人喝了酒有點暈乎,不是很耐煩地揮揮手,嘴裡嘟囔着:“你誰啊,擋我光了……”
然後他聽到一個帶着冰冷笑意的聲音:“怎麼,你這人能見得了光啊?”
那人似乎是彎下了腰,男人登時覺得自己的喉嚨一勒,衣領被面前這不知道哪兒來壞他好事的人拽了起來,旁邊的女孩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他這下酒醒了大半,瞪着眼睛去看面前的人,結果被吓得剩下那點不清醒也不翼而飛。
翟芸和他不是同一所大學,虞雙卻是。不僅如此,虞雙還是他們學校的名人——知名校草,入學那天刷爆了整個校園論壇的屏。劈腿當場被同學兼女友哥哥看到,渣男清醒過來之後腿都要軟了!
“虞,虞,虞……”虞雙!
“老子不叫虞虞虞。”
虞雙手一松,冷眼看着這渣男狼狽地跌在沙發上。他面上冷着,心裡倒是很納悶:那暴脾氣的小妹妹怎麼看上了這麼一個人?
渣男扶着沙發顫顫巍巍起身,用力抹了把臉,看着虞雙:“不是,哥,你聽我解釋——”
虞雙一挑眉:“我聽你解釋?哈,你搞錯人了吧?”
渣男一噎,酒吧裡那光閃閃爍爍,照得他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綠。虞雙沒那閑工夫等着聽他扯,扭頭看向另一個當事人,“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這貨,”他指了指渣男,“他有對象?”
坐在沙發上的女生一會兒看看虞雙,一會兒看看渣男。她這反應倒不像是剛知道的樣子,虞雙“嗯?”了一聲,把她吓得一抖。
哦。虞雙明了,原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劈腿,一個自願當第三者。
這是為什麼?因為愛情?
所以所謂的愛情還真就是一時的欲/望?
虞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渣男大抵是覺得做都做了,那個保不住了至少得保這個,于是一下子擋在女生面前,硬着頭皮朝虞雙說:“抱歉啊哥,我早就想和芸芸分手的,就是還沒來得及說。”
虞雙在心裡想:這一手先斬後奏真是無比熟練,無比不要臉,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
他慶幸方才拒絕了翟芸“電話别挂”的要求,不然那小妹妹聽到這渣男這話,還不得大半夜從學校溜出來鲨人?
雖然平日裡翟芸他哥哥管她管得嚴厲,但翟芸好歹也是個富二代小公主,哪受過這種委屈。他和翟芸兄妹從小玩到大,翟芸和她哥都待他不薄,虞雙剛才嘴上和翟芸不依不饒,護短卻也是真的。
虞雙擡手拍拍渣男的肩膀。
那渣男不太明白虞雙看似平淡的反應,一臉茫然地看着虞雙。虞雙輕輕翹起唇角,随後高高擡手,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旁邊的女生驚叫:“啊——!”
“虞雙!”那一巴掌力道不小,渣男隻覺得腦子嗡嗡響,周圍的樂聲好像突然音量降了一半,“你他媽……”
虞雙甩甩手,“哎呀,我早就想打你了。就是忘了告訴你。”
他沉着臉,那雙眼睛裡的情緒格外可怖,“這巴掌是替翟芸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