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佑感受到後方那道窺視,無論他怎麼逃離似乎都擺脫不了,他一把薅起土撥鼠甩進空間。
沉下心,斂去焦躁,食指中指閉攏,狠狠按在眉心處,眉心那道電紋瞬間顯現出來。
散形為炁,聚炁為影!
雙手手指翻飛,形成虛影,凝實的身軀緩緩化為幻影。
夏佑飛掠速度大幅度提高,整體屬性持續上漲,但他的心也在滴血。
草!老子的魂力!
嗚嗚嗚嗚嗚!
不過可喜可賀,他終于離開了那片草地,也離開了那道詭異的窺探視線。
夏佑撐着最後一口氣抽取一絲魂力凝實身軀,然後眼前一黑,徹底昏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沒受控制的身體此刻正像個滾筒洗衣機一樣滾滾滾,以摧枯拉朽之勢一路狂奔滾下山崖。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樹後走了出來,靜靜的看着夏佑一路摩擦着翻滾。
居然這麼巧?
如果夏佑人還醒着的話,就能發現這人非常之眼熟,甚至稱得上是他的“歡喜冤家”。
正是在南修聯盟大比上和他結仇的林淵。
林淵淩空而立,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名少年在滾落過程中被岩石樹枝劃出道道傷痕。
最後像個裝滿東西的麻袋一樣重重砸在石頭上,咚的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
林淵身形微閃,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再見時,他便已經站在夏佑身側了。
他目光冰冷,審視着夏佑,仿佛這少年身上有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隻見他雙手快速結印,指尖迸射出一道道流光,從夏佑眉心竄了進去。
那股破壞性的靈力在他的身體内部流竄,讓他疼痛難忍。
夏佑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緊閉着雙眼的他感到一股死亡的恐懼。
他緊緊皺着眉,劇痛讓他不自覺地狠狠抓着旁邊的東西。
林淵擡腳,被抓住的衣擺便從夏佑手中滑出。
過了片刻,林淵疑惑地收回靈力。
奇怪,這人為何沒有元神?
林淵想了想,手腕翻轉,掏出一枚羅盤,在靈力牽引下,羅盤懸浮于夏佑上方。
流光傾瀉而下,光彩照人。
可被這光芒籠罩着的夏佑全身卻溢出絲絲縷縷的黑氣,而且随着時間推移,越發濃郁。
林淵皺着眉,揚手收回羅盤,心裡卻有些驚訝。
此人氣運差到極點,渾身死氣萦繞,怎麼還能活到現在的?
林淵雙眼微眯:這人身上必有蹊跷!
不知是不是和那魔頭有關聯?
————
夏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
他稍微動了動,渾身劇痛,像是被人揍了許久。
于是他隻能将就着現在的姿勢,用餘光探測周遭的環境。
緩了半刻鐘後夏佑勉強能動了,便強忍着劇痛,撐着身體一步步挪到洞口。
他也不知把他弄到洞口的人是好是壞,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夏佑扶着洞壁,一瘸一拐朝外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用魂力掩蓋自己的蹤迹,待尋到一個隐蔽的地方時才停下腳步。
他伸手布置了好幾個防禦陣法,再将土撥鼠放了出來。
這動作耗費了他所有力氣,讓他不由得癱軟在地。
土撥鼠剛出現,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竄進鼻腔。
待看清楚夏佑身上的傷後,土撥鼠臉上鼠毛都炸開,大驚失色:
“你怎麼傷成這樣!!”
夏佑擺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像個死狗一樣躺着。
土撥鼠邁着步子搗騰着小短腿到夏佑的身邊。
爪子張了又張,那道道傷痕,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土撥鼠抿嘴,有些不忍心道:“你把共感開着吧。”
夏佑喘了一口粗氣,白了他一眼:“你昏了誰給我護法!”
夏佑在土撥鼠的幫忙下撐起身,蒼白着臉,氣息微弱道:“浩紫,後面交給你了。”
他魂識一探,心疼得滴血,本來隻有三分之二的魂力隻剩下了二分之一。
真草了。
夏佑伸手把之前做好的十多台發電機搬出來,電流噼裡啪啦。
他沉下心神,一邊從從内海調動紫電,一邊吸收發電機生出的電流。
暴漲的紫電一路火花帶閃電以摧枯拉朽之态浸入七經八脈。
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更讓灰頭土臉的他更可憐了。
魂力海洋在紫電的作用下,稍微恢複了些許活力。
夏佑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的魂海純純的M吧,
一旦消耗過多就直接給你,唉,擺起來了。
原本活躍的魂海,變得一片寂靜,非得抽紫電噼裡啪啦電上那麼一通,才能勉強薅一些魂力出來。
夏佑之前也問過喻照離,這玩意兒對嗎?
自從知道這東西是個半成品後,他便時刻質疑着這部功法,太沒安全感了!
喻照離白了一眼,“有這限制你就偷着樂吧,免得你沒輕沒重,直接抽幹。”
“還有,你這啥表情,你還嫌棄上了!
要知道,你這功法算得上頂級功法了,全浮空界獨你一份兒,别人想練也練不着。”
夏佑假笑:人家有正經功法練,誰特麼練這個野路子啊!
過往的凄涼浮上心頭,夏佑硬着頭皮繼續運轉功法。
感謝之前的發電機,他還存了一些電在魂海裡。
果然螞蟻買鞋——先量十年後的腳,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