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目清冷,眼睛比他狹長不少,帶着點淩厲的冷意,此時垂着眼,鴉羽在眼底掃下一片陰影,薄薄的嘴唇緊抿,讓這張臉看起來更是生人勿近。
察覺到了時尋的目光,方綏知擡起頭,舒出口氣:“你要玩遊戲嗎?家裡有遊戲機。”
父母去年送他的禮物,方綏知玩了幾次便閑置了,挺無聊的。
時尋應該沒玩過遊戲?他可以帶帶他,一想到對方一臉崇拜地望向自己,方綏知因做題沉寂下去的心又開始活絡起來。
“可以嗎?”少年果然感興趣,眼睛亮了亮。
方綏知矜持地點點頭:“去客......去我卧室吧。”
時尋咂摸出不對,又不敢表現出來,隻好找系統求個安心:“遊戲是正經遊戲吧?”
系統拿不準白月光,高深莫測地“呵呵”兩聲。
時尋隻好裝作沒有想歪,硬着頭皮同他去了卧室。
卧室很大,連着露台,雨拍在窗上的聲音有了露台的阻隔,聽起來很遠。
這是個安全的、靜谧的私人領地。
床也很軟。
方綏知開了投屏,将遊戲手柄遞給他,讓他選要玩什麼。
最後兩人決定玩雙人競技遊戲。
遊戲嘛,免不了合作,終究是少年心性,時尋很快就放開了,打得臉紅脖子粗,嘟嘟哝哝地隻會方綏知,在床上半跪着,眼神緊緊盯着屏幕。
“欸欸欸你去右邊,你去清那邊的怪!”時尋大呼小叫,“别去了來救我!我要死了!”
系統很想電一下聒噪的時尋,可不知道為什麼,ooc的警告并沒有在後台彈出。
它隻好遺憾作罷。
“來了。”方綏知不走心地應着,眼神從屏幕滑到了時尋的身上。
為了屏幕清晰,卧室沒開燈,窗外的天又是暗沉沉的,全靠投屏那一點光撐着,光線穿過時尋的衣服,将他清瘦的、介于成年人和少年之間獨屬于十七八歲少年的身段勾勒出來。
腰很細。
時尋戰況激烈,衣衫斜斜地挂在肩上,蝴蝶骨随着他的動作一動一動,倒真的像振翅的蝴蝶了。
方綏知要支援時尋,視線必須直視前方盯着屏幕,當然不可避免地鎖在他斜前方的少年身上。
那一身白皙的皮膚被投影紅紅綠綠的燈光照得斑駁晦暗,少了青澀,多了暧昧。
對方渾然不覺,直到屏幕上跳出“勝利”,緊繃的身體一下子彎下來。
少年興奮地要跟他分享這份喜悅:“終于過關了!這關我們至少打了四五次,不對,六次!你看到我剛剛的操作了嗎......”
方綏知盯着少年張張合合的嘴唇。
說什麼呢,想親。
少年手舞足蹈,夠了衣領也白夠,不知道是不是遊戲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兩人之間最後的隔閡也消失了,時尋渾不在意地繼續“演講”着,衣袖像蝴蝶那樣跟着他飛。
好白的衣服。他望着少年的胸脯想。
時尋說到興頭,還要起身給他演示,隻是沒想到床這麼軟,一個重心不穩向前倒去。
怎麼這麼輕。
這是方綏知第一個想法。
摸起來比緞子還滑。
這是方綏知第二個想法。
腰好細。
他最後想。
兩人都瘦,時尋又一腦袋撞到他的鎖骨上,眼前仿佛出現了轉悠轉悠的小星星。
他晃了晃腦袋,哼唧了一聲。
方綏知被他的聲音引得低下頭,目光不可避免地略過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腿,還有......屁股好翹。
方綏知咳了一聲,輕輕推了推時尋示意他從自己身上下去。
時尋摔狠了,發出一陣無意義的哼唧聲,薄薄的手掌摁在方綏知的胸膛上,撐着要起。
一擡頭。
他看見了對方瞪大的眼。
那一瞬間,時尋竟然是極鎮定的。
有什麼好震驚的,不就是親了一下嘛。
不對。
怎麼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