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安的疑心和恐懼,促使她開起了讓自己會愈發害怕這棟房子的玩笑,“你該不會是打算把我軟禁起來折磨,或者殺人滅口,埋在院子裡給月季當肥料吧?”
鄧易笑起來,打趣道:“你那點兒肉能當多少肥料?”
周吉安局促起來,手開始在胸前遮遮擋擋,視線垂向地面。
“至于軟禁你、折磨你...”鄧易稍作停頓,慢慢勾動她的情緒,“聽起來倒是挺有趣。”
“喂。”周吉安沖他喊了一聲。
“我剛好想到了一些可以用來增加夫妻情\趣的折磨人的小手段,想聽聽看嗎?”鄧易淡定地一問。
這些年跟着陸佳妮她們,知識漸漸學雜了的周吉安,腦子裡瞬時有了無數畫面。
她口幹舌燥,站在原地,想不出該接的話,也想不出可以用來反擊的詞,臉越來越紅。
“好了,不逗你了。”鄧易及時刹車,“帶你去卧室。”
周吉安等他移動之後,方才跟上去,并與他保持着一定距離。
“不是說别墅一樓一般不設計卧室嗎?”周吉安将曾經無意間了解到的常識講出來,講出來的那一刻就有點後悔。
因為鄧易這棟别墅跟她見過的那些一般的别墅相比,面積實在是大得多。
果不其然,走在她前面的鄧易接道:“一樓面積夠大,設置兩個卧室,住起來比較方便。”
他那會兒說這房子是他外婆外公給的,證明周吉安的猜測是對的,他媽媽沈若蘅出身于有錢人家庭。
這就讓周吉安更想不通沈若蘅一直呆在困境中的行為。
“你媽媽,還有魏景林爸媽為什麼認為我跟魏景林關系很好?”周吉安克制自己的好奇心,隻問了跟自己有關的問題。
鄧易輕輕放下周吉安的電腦包,蹲下打開她的行李箱,準備替她整理。
周吉安立即撲上去,按住行李箱,急道:“我自己來收拾。”
“膝蓋不疼嗎?我看你昨天沖上來拉我的時候,也這樣跪了一下。”鄧易直接上手揉她的左膝,周吉安趕忙擡高左腿,側坐到一邊,兩手還緊緊壓着行李箱。
“不疼不疼,我自己知道輕重。”周吉安尴尬地笑着,挪到離他更遠一些的地方。
鄧易眼底多了一絲頹喪,“你對我總是這麼抗拒,怎麼讓别人相信我們是真夫妻?”
“這不是現在沒有别人嘛。”周吉安的氣息還是很急促。
“有别人的時候,你一樣很抗拒。”鄧易站起身,低頭看着幹脆望都不望他一眼的人,清俊眉眼間不悅倏然彌漫,“說我們以前談過戀愛,都沒人信。”
周吉安心說就算是她不抗拒他的親密舉動,也沒人信他們以前談過戀愛。
她又重新跪在地上,将鄧易拉開一半的拉鍊,再次拉好,清清淡淡地回:“我下次注意。”
一陣熟悉的冷風掃到周吉安臉上,她回頭看,鄧易正離開卧室。
她怕他又像婚禮第二天那樣一走了之,這房子可不比酒店宜居。
“你去哪兒?”周吉安大聲問道。
鄧易歎氣,側身回她:“現在知道急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周吉安難得反應快了一次。
鄧易失望,轉身又要走。
“鄧易。”周吉安隻好把“喂”換成他的名字。
如果她的記憶沒出錯,以前隻要她這樣輕輕柔柔地叫鄧易的名字,鄧易就會變得有求必應。
見鄧易隻是沒再動,但并未轉過身看她,周吉安又叫了一聲:“鄧易。”
“我去喝水,要跟着我嗎?”鄧易心裡早已柔軟一片。
周吉安幾乎是從地上彈起來的,她跟到他身邊,笑道:“我正好也渴了。”
鄧易微微低頭,對上她的笑,心裡已經柔軟的那一塊地方,仿佛被絲滑的鳥羽輕拂,越發柔軟起來。
“我之前也以為你跟他關系很好。”鄧易拿出瓶裝水,擰開瓶蓋遞給周吉安,“他不是一直叫你周師妹?”
周吉安下意識看了一下瓶裝水的包裝,喝下一小口,潤完喉說:“他可能是有什麼笑傲江湖嶽靈珊情結吧,總在學校認師妹,我隻不過是他衆多師妹中的一個。”
“因為隻是他衆多師妹中的一個,所以很失落?很難過?”鄧易假裝不在意道,拿到她喝過的水,仰頭喝了一氣。
周吉安被他的話惡心的直皺眉,“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
“這麼嚴重?”鄧易覺得有趣,又把水遞給她,笑着細品她的表情,“既然這麼讨厭他,怎麼會僅僅因為想看看人與人之間的貧富差距,就答應參加他的喬遷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