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東眼咕噜一轉,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一臉地壞笑:“勇哥,你要是看上了小豹,就大膽地去追啊!這麼暗戳戳的關照,小豹他就是個木頭,怎麼看得出來?”
牛勇憨厚的臉上浮現一抹暗紅,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佯裝怒意地瞪了一眼胡東:“瞎說什麼呢?我就是看着小豹年紀小,看顧一下他罷了,你們可别在小豹面前瞎嚼舌根子!”
“嗐,還害羞上了。”
“你再說,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
金小豹穿梭在外城擁擠的街道上,他知道牛勇說得對,所以在通往内城的岔路口時,直接拐了一個彎,走向了豹安小城的保育堂。
金小豹看着面前巷子裡破敗的鐵門,透過鐵門的門縫他能夠看到院子内有許多幼崽,或坐或跑或躺,但無一例外都很瘦小且渾身髒兮兮的。
他又擡頭看着頭頂保育堂三個大字,不得不說,在他心裡有那麼瞬間遲疑了...這麼溜光水滑的小貓崽送進去,怕是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但金小豹心裡清楚,他照顧不好這麼一個累贅。至少送進保育堂,這個小貓崽能夠安然無恙的活到成年!
畢竟保育堂是他們東鷹王國開設的。
此時此刻,白墨生也猜想到了這個小雌性的意圖了。
他又不是真正的幼崽,怎麼可以去保育堂這種地方呢?
所以在金小豹将他遞給保育堂執勤的工作獸人時,白墨生立馬用四隻爪子抱住了金小豹的手臂,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哥哥,你不要小墨了嗎?小墨知道錯了,小墨下次再也不偷吃哥哥的肉肉了,哥哥别把小墨送人好不好?小墨就隻有哥哥了。”
可憐兮兮的小貓崽頂着肉嘟嘟的身子用奶乎乎的聲音撒嬌,換來的不是金小豹的同情,而是他的震驚!
“小雌性,你怎麼可以撒謊呢?”保育堂執勤的工作獸人一臉不贊同的盯着金小豹:“怎麼可以因為弟弟偷吃肉肉就把他送到這裡來呢?我們保育堂隻受領失去所有親人的孤兒。”
“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金小豹連忙解釋。
“哥哥,你叫金小豹,我叫金小墨啊,你怎麼可以說不認識我呢?”白墨生胖嘟嘟的身軀微微顫抖,一雙烏黑的貓眼裡寫滿了傷心,奶乎乎的嗓音裡更是帶上了一絲顫音。
執勤的工作獸人此時也不想聽金小豹狡辯了,直接朝着他伸出了手:“小雌性,讓我看看你的身份令牌,看看你是不是叫金小豹,如果不是,那就是這幼崽在撒謊;如果是,那就是你在撒謊。”
金小豹這下是百口莫辯了,因為他們東鷹國十歲以上的獸人就要辦理自己的身份令牌了,他沒有想到這個玄貓幼崽竟然這麼狡猾!
自己救他于水火之中,他竟然反過來污蔑自己!
氣死他了!
他心裡浮現一抹冷笑,他眉眼一彎,朝着執勤的工作獸人一笑:“沒事了,我就吓唬吓唬我弟弟呢,誰讓他不乖呢?”
金小豹抱着玄貓幼崽笑眯眯地離開保育堂,等拐到一處不起眼的暗巷後,他立馬拎起他的頸皮,指着鼻子罵道:“好你這個死小子,我好心的将你從荒郊區把你救回來,你竟然污蔑我!我可告訴你,你千萬别想賴上我!”
白墨生吸了吸鼻子,一邊巴巴地擡起圓嘟嘟貓臉看着他,一邊将粉嫩嫩的爪爪搭在他的手背上:“哥哥,對不起。小墨不想留在保育堂,小墨不想吃了上頓沒下頓。”
“我可告訴你,我才不是什麼好心人!”金小豹直接将他的爪子扒拉開,冷笑一聲:“既然你不願意呆在保育堂,那你就留在這裡餓死好了!”
說着,金小豹就站起來轉身往巷子外頭走去。
“哥哥、哥哥,你不要丢下小墨。”
金小豹聽着幼崽奶乎乎的哭泣聲,告訴自己要狠下心,他可是即将要被趕出金家的棄子,連自己都要養活不了了,又怎麼養活一個奶唧唧的幼崽?
金小豹的步伐越走越快、越走越遠,直到走出暗巷後,那皎潔明亮的月亮打在他臉上那一刻,他終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玄貓幼崽踉跄地掙紮在一個坑窪的小水坑裡,水汪汪的眼睛裡挂着一絲恐懼的無助。
這一刻,金小豹還是心軟了。
罷了,就當他大發慈悲,做一回照耀黑暗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