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荷生又怕自己說不明白,順勢走了進來:“算了,我帶你去吧。”
踏入房内,看着鋪着毛毯的木凳、又看看一塵不染的床榻,他有些驚訝:“小豹,你怎麼睡在木凳上?”
金小豹撓了撓脖子,有些拘謹:“我身上髒,我怕弄髒了荷生哥哥你的床。”
木荷生看了金小豹懂事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隻好領着金小豹走到床尾,拉開遮擋的那一小截紗帷,一道木黃色的門出現在了他的眼底。
“小豹,你先去洗漱吧。”
金小豹點點頭,打開小門,一處不到兩平米的陽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個木質洗臉架靠着牆壁而放,旁邊是一個大瓷缸,瓷缸上方有一節竹筒還挂着殘餘的水珠,在看看瓷缸中那一汪水,他大概知道水是從哪裡流淌來的了。
轉頭又看向瓷缸旁邊的木制凹槽,凹槽連接着一根鐵管而下直至土下,金小豹猜到這應該是污水處理的甬道。
從儲物袋中掏出牙刷、牙粉以及一個木杯,刷牙後,溫涼的清水将他的煩躁抹平,整個思緒開始回歸,他承認那隻傻貓的那雙眼睛是極美的。
嘩
在潑水聲結束的三息過後,木荷生看着神采奕奕的金小豹從陽台走了出來,看着他空落落的肩膀,好奇地說道:“哎,小豹,你弟呢?我在房間也沒有瞧見他的身影。”
金小豹随口說道:“昨日來得倉促,他還沒有逛過這村子,所以一早上就吵着要出去走走,我想着村裡有府兵鎮守着,應該也安全,就随他去了。”
“這樣呐,那要出去找找不?畢竟早飯結束後,要到午時才開飯去了。”
金小豹擺手:“不用,我也再厚着臉皮蹭一次早飯,我也要去找房子了,總賴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沒事,你是在這裡住不習慣嗎?”木荷生想到一早上統領傳來的命令,連忙說道:“要不你住到三樓去?那裡寬敞,而且洗浴什麼的都方便。”
“荷生哥哥,我在這裡住得很舒服,你别多想,隻是我想和我弟有個自己的家。”金小豹眉目彎彎,帶着一絲期盼:“也勞煩荷生哥哥的一片好心了。”
金小豹沒有問他為什麼要讓他住去三樓?
木荷生也不好再挽留,因為他知道金小豹的話已經說到極緻了。
從統領昨晚上的囑咐到今早急哄哄的傳訊,木荷生身為雌性擁有天然細膩的情感,自然知道這棵老樹想要開花了...
看着面前這個落落大方的俊秀小雌性,如果他是個雄性,也不難不動心呀。
金小豹果然如他所說,在吃過早飯後,就利落地離開了哨所。
金小豹離開哨所後,就找到了邊塞小村的村長提出想要在他們這裡長租一個院落,然後借着尋摸院落的名頭,他磨着村長在邊塞小村遊蕩了一圈....但沒有找到那隻傻貓。
也幸虧邊塞小村的村長是個中年雄性,不然就這麼七繞八繞的,還真能夠将人累夠嗆。
晃悠了一上午,看着村長額頭上那密密細汗,金小豹也不想折騰人了,直接說道:“我看村尾靠近老柳樹的那個一進院還挺好,不如租賃給我?”
朱村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提醒道:“小雌性,你可要想好了?那裡距離荒郊區隻相隔一道牆,雖說有府兵日夜巡邏,但若是有兇獸或是劣獸暴動,很容易就死了...那院子的前任主人一家四口,就是死在獸潮暴動的爪牙下的!”
金小豹點頭:“嗯,我想好了,我就定在那裡。”
朱村長見他态度堅定,又想到了他孤身一人,以為他是缺少銀錢,想想也就不好再勸阻,于是說道:“好吧,既然你要租賃在那個位置,我就給你租金少些,正常一個月租是5枚金币,我就給你算3枚金币吧,你要租多久?”
“先租賃一年吧。”
雙方談攏價格後,就到了朱村長家簽訂了租賃合同,一式三份:朱村長與金小豹各一份,第三份則是交到了公證人木荷生手上。
邊塞小村因為長期有府兵鎮守,久而久之府兵中的府醫就成了他們租賃啊、買地啊這些合同的公證人。
與朱村長離開哨所的時候,金小豹好奇地問道:“既然這裡長期飽受獸潮的折磨,為什麼你們不遷村?”
“不是我們不想,着實是我們不能啊!我們邊塞小村同出一族,因為沒有強大的人才出來,所以我們常年貧窮,根本就沒有遷村的本錢。”朱村長苦笑道:“稍微有出息一點的族人,出去也就不在回來了。”
金小豹聽到朱村長的話,終究還是沉默了,他知道邊塞小村是野豬一族,本身也就防禦力出衆,其他也沒有與猛獸較量的資格。
即使是獸人一族,但他們的天性也偏草食多些,而這些基本上都要從靈植師那裡買賣種子與糧食,确實是一短闆。
與朱村長分開後,他沉默地走到村尾最後一間院落中,用鑰匙打開了院門,看着孤寂的院落,一時間覺得很寂寥。
深呼吸一口氣,金小豹給自己打氣:“金小豹,你可以的!強者從來都是獨行,誰離開誰不是活?!”
但在無意間的一瞥,他竟然看到了盤踞在老柳樹上的黑色傻貓,睜着圓潤的眸子就這麼靜靜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