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的後背越發的涼,手心裡全是冷汗,她不再掙紮,睜大充血的雙眼試圖看清周遭的一切。
“咔哒”一聲,她眼睜睜的看着頭頂上方的地闆嚴絲合縫的閉上,也關上了她眼中最後的光。
一片黑暗之中,林淼的聽覺和嗅覺此刻異樣的靈敏,就連自己的心跳都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恐懼就像身體的血管裡爬滿了螞蟻,密密麻麻的刺痛着緊繃的神經。
四周安靜到令人發狂,無邊無際的黑暗就像鬼怪一樣吞噬着她,令她不敢呼救,生怕驚動了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
林淼試着動了動手腕,那絲帶卻随着她細微的動作一點點收緊,似乎都能感受到手背上青筋的暴起,她立刻不再掙紮。
黑暗中度秒如日。
這麼久了,小古應該早就發現自己失蹤不見了,他一定會尋她的,也不知蘭姐怎麼樣了。
林淼頭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面,黑暗中走馬觀花的一生在她眼前逐幀放映,無趣多過有趣,壓力多過輕松。
然而,此刻她唯一的遺憾,竟是沒能穿上顔時師兄給買的那麼多漂亮的小裙裙。
回顧她這忙碌的一生,似乎前二十年都在為學業打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考學考證,後兩年吃盡了工作的苦楚,如今身死仍舊是忙于工作,不停的陷入對抗之中,她似乎從未好好享受過自己的大好人生。
“唉.......”
想到此,她的喉頭不禁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帶着無盡的傷感。
......
“吧嗒——吧嗒——”鞋底踏在木質地闆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未知的恐懼令林淼瞬間頭皮發麻。
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似乎每步都踩在了林淼的心尖上,她鼓起勇氣卻嗓音發抖:“你是誰!?為何要将我綁到這!你想做什麼?”
來人聽到陌生又略帶熟悉的聲音,頓下了腳步,燃起袖中的火折子,看向動彈不得的林淼,眼裡劃過一抹愕然。
林淼見到光亮還未來得及看清周遭的一切,整個空間瞬間便黑了下來。
電光火石間一把鋒利的匕首抵上她的側頸,她清楚的感受到刀刃劃開皮肉的痛感,未來得及開口呼痛,便被刀柄敲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隻看到刀刃上反射出來人腕邊一閃而過的紅色瞳孔紋身......
......
“林執事,林執事......”
“醒醒,醒醒......”
吵鬧的人聲,在耳邊嗡嗡作響,吵得林淼不得安生。
她皺着眉頭煩躁的睜開眼睛,三顆腦袋齊刷刷的立在她臉的正上方,吓得她雙眼皮都多了一道褶。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她暈乎着腦袋驚訝的問道。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量個尺寸的功夫,你都能暈倒在裡面,看來你得配個貼身侍女寸步不離才行。”
小古看着睜開眼睛的林淼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氣,他真是個倒黴催的,每次搭上林淼總沒好事,但凡今日她在自己手上有個三長兩短,主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我暈倒了?”
林淼皺眉回想,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剛剛發生了何事,手卻不自覺的摸上了脖頸,總覺得頸側涼涼的,帶着絲絲的疼意。
“蘭姐,你看看我的脖子。”林淼眼帶迷茫,她也不知為何要看,可是她的直覺此刻強烈的要求着。
“怎麼了,我看看。”蘭姐心疼的貼近了,左瞧瞧右看看,那修長的脖頸光潔如玉,看不出一點瑕疵。
“蘭姐,沒有傷口?”林淼帶着一絲疑惑問道。
“傷口?沒有啊。”
蘭雁、小古和菱奎一同疑惑的向她的脖子看去,仍舊是平滑的一片,未見任何傷口。
“是不是摔倒時磕到了?”菱奎帶着一絲擔憂,生怕林執事在他店裡出事。
“啊,我也不太記得了,奇怪啊......”林淼懷疑的在頸側摸了又摸,确實沒有痛意。
她又舉起雙臂靠近眼前,仔細的看着腕間,一絲紅痕都沒有,可是四肢和頸間的痛意又是那麼的真實,她若有所思的摩挲着雙腕。
難道真的是她又低血糖眩暈了?
可是,不應該啊,她今天吃早飯了呀,蘭姐下廚,她還吃了不少呢?真是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