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離連忙搖頭,把即将浮現在腦海裡的答案甩出去。
林少言見師弟這樣,自己也有些說不上來的感受。
自己剛剛是不是太兇了?
還不等她說話,林少離開口道:“師姐,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直接問師姐好了。
師姐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如果師姐不回答,那就是他不能知道的事情,那他就不知道。
林少言看他這樣,心裡的愧疚感一下子就起來了,“沒有,是我太兇了,我隻是聽你說話,好像很認可大周一樣,并且……你之前也沒跟我講下山之後的事。”
說到後面,她語氣些許落寞。
突然出現的師弟,以一種不同往常形象出現,說起話來,也跟記憶裡的不一樣了。
畢竟三年了嗎。
那四師弟呢,他下山已經四年,是不是也很不一樣了呢。
她們不能通信,就算能通信,也不知道彼此的位置,師傅也許能知道吧,在林少言看來,師傅的招式,近乎傳說中的神仙術,肯定能知道。
她歎口氣,靠在車廂裡。
林少離連忙解釋,“師姐,我之前沒說,是因為怕師姐有危險。”
林少言:“什麼危險。”
林少離:“是一些知道了,就不能逃避的危險。”
她默默坐直身子,看向對面的人。
林少離低下頭,悶聲悶氣,“我怕師姐知道了,也會變得危險。”
她突然笑起來,靠近五師弟,手扶上他的肩膀,“那你現在危險嗎?”
林少離沒有說話。
師姐的手!
車廂裡隻有她們兩個人!
林少離舌頭一下子大起來,師姐的氣息在鼻尖若有若無,肩膀上的觸感卻格外清晰!
啊啊啊啊啊!
我要說什麼!
林少言見五師弟沒有說話,心領神會,“五師弟,你既然在危險裡,那我也可以在危險裡,我們是師姐弟不是嗎?有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她看見林少離點頭,自己也跟着點頭,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聽見外面傳來聲音。
“馬車裡,可是陽關刺史?”
她們已經從東側門進城了,騎兵也沒有再跟着她們,
清夜籲一聲,停下馬車,打量對方。
他們來這裡,打着的旗号是,陽關城内江湖幫派猖狂,來界當尋找能人異士,共渡難關。
這一聽就是個幌子,隻有傻子會信,大周國的人怎麼會來西平國找人解決大周國的麻煩。
所有聽到消息的人,都知道這隻是個幌子,不過大周的官要來界當,這才是真的。
大周的官來界當幹什麼,界當的城主要做什麼?
他們要商量什麼,要考慮什麼,又要決定什麼?
西平大族的謀士都在屋子裡反複琢磨,界當畢竟是邊境,有大軍壓鎮,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們的不安。
于是界當城,來了很多要拜訪陽關刺史的人,他們胸口能碎大石,他們口吐烈火,他們能腳踩釘闆不留痕。他們一個兩個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問起,都是镔鐵國、黑齒國和梁國等小國家來的。
說是黑齒國的那個人,還故意把牙齒露出來,讓人來看,得到驚歎聲後,仰頭得意一笑。
班玉堂覺得自己肯定沒希望了。
黑齒國的人看他被自己弄得信心大減,鬥志全無,好心說,“兄弟,你還是打道回府吧,這兒可沒你的份。”
班玉堂擺擺手,沒有說話,回到自己的位置,又叫了一壺酒。
他也想多喝點,但城裡的酒太貴了,唉,味道是比草大姐那裡好,唉,如果比草大姐那裡的酒還難喝,也很難得了。
班玉堂苦笑一聲,拿起杯子,慢慢品酒。
突然,從一個方向傳來,“馬車裡,可是陽關刺史?”
班玉堂立馬站起來,往那邊看去,
酒館裡有大半的人都站起來了。
黑齒國的人跟某些人對視一眼,怎麼回事,不是說還要兩天才到嗎,怎麼現在就到了,還是在這裡!
某些人搖搖頭,他們也不知道。
黑齒國的人連忙跑過去,“陽關刺史,嘿,刺史大人,我胸口能碎大石!”
他一跑,班玉堂和其他人都跟着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