莅行宮,南诏王身邊的羽儀衛遠遠見小公主和小王子氣勢洶洶走來,頭疼兩祖宗定是來問大王子的事,趕忙上前拱手相迎,“兩位殿下來了?屬下這就進去禀報。”
“不必禀報,本公主是來向父王母後報平安的。”烏禾漫不經心輕咳一聲,“王兄也在裡邊?”
侍從神色一愕,罔知所措,可一見小公主風平浪靜,沒有要掀天撲地之勢,馬上如釋重負松了口氣,“回殿下,大殿下說要回去收拾東西再回宮中居住。”
烏涯一聽,疑惑問,“王宮衣物俱全,回去收拾什麼東西?”
“聽大殿下講,是有幾隻小寵物要托人照顧。”
小王子眸光一亮,好奇湊頭,“小寵物?有蛐蛐嗎?帶回來一起玩啊。”
楚烏禾瞪了楚烏涯一眼,“蛐蛐!蛐蛐!你自己變蛐蛐玩去吧!”
她狠狠甩了袖子,先行走進宮殿,烏涯一見阿姐進去,立馬小跑跟上,“阿姐等等我啊。”
偌大的宮殿,黃金巨龍蜿蜒玉璧檀柱,玉石鋪地,鎏金寶頂鑲嵌瓦瑟笠貝殼,若浩瀚星空,層層畫着南诏曆代君王加冕的牛皮簾落地,長明燈火映照,南诏永不衰。
烏禾步伐輕緩穿梭其中,忽然肩上搭了一隻手,轉身是楚烏涯那張嬉皮笑臉,“阿姐!”
烏禾趕忙豎起手指,“噓。”
烏涯一見興奮問,“阿姐你這是要偷聽啊,刺激,可不能撇下我。”
烏禾白了他一眼轉身趴在屏風,聚精會神聽裡面人的談話。
她想聽聽阿爹阿娘是如何想的。
重得長子的南诏王暢懷大笑,合不攏嘴,握着竹簡一下下拍在掌心,清脆的聲響回蕩整個大殿。
南诏王後眼角還殘留着重逢時的熱淚,攀着南诏王的手,一邊比畫,一邊欣喜道:“這般高,比你我都還要高。”
“可不是,都十六歲的少年郎了。”
“是個好看的少年郎,溫潤如玉的,瞧着要比咱烏涯沉穩多了,也聰明多了。”
屏風後的楚烏涯聽着不是滋味,噘着嘴冷哼了一聲。
南诏王一笑,“這下放心我們走後,還有個兄長保護阿禾,烏涯那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如何保護姐姐?”
烏禾握着屏風一笑,爹娘還是在意她的。
楚烏涯憤憤不平為自己辯駁道,“誰說的,我也能保護阿姐,什麼溫潤如玉,一聽就弱不禁風,不像我,一拳打十個。”
楚烏禾一手揪住他的耳朵,一手捂住他的嘴,“你閉嘴!你若再大聲點被阿爹阿娘發現,我先打你十拳。”
南诏王後的聲音又傳出,她附和道:“是呀,本來我還怕我們走後,那些長老因阿禾非你我所生而欺待她,烏涯那混賬又野性難管,如今好了,多了個兄長保護阿禾。”
非你我所生,字字句句在偌大的宮殿裡擲地有聲。
烏禾揪着弟弟的手一頓。
什麼?
她目光驚愕,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楚烏涯捂着耳朵驚訝問,“阿姐,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什麼了。”
烏禾愣愣松手,如墜冰淵。
沒有聽錯。
裡面的聲音繼續,王後的聲音隐隐帶着哭腔,“當年那賊人把烏禾與檀玉調換,害得檀玉在外吃了不少苦,我瞧着那孩子也太瘦了。”
南诏王趕忙制止住南诏王後,觀望四周,好在奴仆皆屏退在外,“這事切莫再提,莫要被阿禾聽去,她脾氣倔強,怕一時想不開做出沖動之事,你我對外界,對她,還是言當年生的是對龍鳳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