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遇說着說着就開始扯别的:“我這麼大人還是一樣去當花童,當時想叫你和我一起去你竟然不去,你都不知道我都要和你割袍斷義了。”
他看着江近塵紅紅的眼睛,還是大氣地改口說:“不過現在我原諒你了,我媽都放得下,你肯定也能放下的,相信我。”
江近塵聽他說話莫名覺得好些了,慢慢點點頭,賀遇也笑着拉江近塵起來:“我就沒看到過你做不到的事情,這次肯定也能做好,我們去喝酒唱歌,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先抛開。”
江近塵二十六年人生裡,隻去過寥寥幾次酒吧和KTV,幾乎都是賀遇拉着他去的,再就是推不掉的公司團建。
他愛熱鬧,但不太喜歡那種封閉的場合,空氣渾濁,燈光閃得人眼睛發痛,音響幾乎要把人耳膜震裂,各種衣着暴露、妝容豔麗的男男女女扭動肢體,大家沒有合适的距離,似乎都借着酒精發洩獸性。
可是江近塵這次去了不覺得太排斥,隻有些不适應。
他跟在賀遇身後,進酒吧不到半小時,有十來個過來搭讪的男女,
江近塵穿了一件背後交叉綁帶的白色西裝,西裝背面是白色蕾絲镂空,一直從肩胛骨開到後腰,底下是修身的白色西裝褲。
他身材很好,腰窄腿長,皮膚白皙,襯得人好似超凡脫俗,但臉色神情沒有半點讨好,對這些搭讪表現有些遲鈍,沒有酒吧裡那些風月老手的遊刃有餘,反而顯得他純情可愛。
可能是人的劣根性,在這種豺狼虎人人都放得開的地方,對于新來這麼一個純情的漂亮人兒,大家都格外的瘋狂。
要沒有賀遇在旁邊幫着,這來來往往跟江近塵摟腰搭背,敬酒喂酒的人江近塵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江近塵好不容易逃開了隔壁桌那個健身男狂轟濫炸式的搭讪,扯了扯賀遇的胳膊。
賀遇正跟一個大卷發紅裙子的成熟女人聊天,被江近塵扯了好一通,才紳士的和她貼了一下面頰,朝江近塵看過去。
“怎麼啦寶貝。”賀遇笑眯眯的看着江近塵,又伸手給他把後背已經松散的蝴蝶結綁緊。
江近塵也沒理會他這稱呼,賀遇進了酒吧管誰都叫寶貝,更何況江近塵剛才被一堆酒鬼醉漢用心肝、嬌嬌、小可人兒之類的詞胡叫了一通,現在已經處于免疫狀态。
“你給我穿的什麼衣服啊?等我出門的時候就衣不蔽體了。”江近塵把手舉起來給賀遇看,胳膊處的衣服開線了,露出一截皮膚。
賀遇哈哈笑了兩聲,大氣地說:“沒事兒,肯定有人要給你披衣服的。”他又靠近了江近塵一些,搭着他的肩膀,大聲說:“你看到了嗎?你非常搶手,就算不在酒吧,在其他所有地方都是很突出的存在,你是很優秀的人,大家喜歡你很正常,你值得被很好的人愛!”
江近塵看着他醉醺醺的模樣,隻覺得他真是胡話一堆,但還是真心的笑了。
江近塵在這轟隆隆的音響聲裡也大聲說:“我值得被很好的人愛!”
賀遇欣慰的拍拍他肩膀:“這就對嘛,哥們愛你,叔叔阿姨也愛你,這世界上一半都是男人,還怕找不到适合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