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響了幾聲,最後出現三個數字,分别是8、15、19。
“結果出來了,”賀遇把電腦轉給江近塵看了看,“唐振元是15号對吧,有拿前三的概率哦。”
這次買注分為買單赢和前三兩種,第一種就是買誰會拿第一;第二種是猜中哪三匹馬會拿一、二和三名。
第二種必須把前三的順序猜對,難度大但赢得多。
賀遇又拖動電腦看了看一些細節,把銀行卡拿了就拉了江近塵的胳膊:“走呗,下注去。”
樓下大廳内,人潮擁擠,許多本地人都說着香港話在各種□□機器上購買彩票,有些人在人工服務台買彩票。
大廳内擺滿了各類大型LED電子屏幕,紅藍黃綠的顔色不斷變換着數字,一直到比賽前一刻才會停止。
這裡隻允許現金支付,用港币,賀遇說因為數字支付容易讓人沉迷,有些地方買彩票必須用現金。
不過他們買得多,有專業的人員與他們交接。
有些人會在馬場看了參賽馬匹的狀态再過來買,但前一天賀遇和江近塵在馬房裡已經見到那批剛剛來的賽馬了,不用再過去看。
他們進了一個小型精緻的招待室,穿着知性優雅的服務生拿着刷卡機和平闆過來。
賀遇娴熟地拿着平闆下注。
最後刷了卡,服務生給他兩張粉紅的彩票。
江近塵坐在小沙發上,有些生疏地按照服務生的指示下注,他最開始就隻想買唐振元,赢不赢都沒關系,所以也不用多問賀遇别的問題。
他隻買了唐振元單赢,買了十萬港币。
江近塵已經盡力支持了,他上次比賽的獎金全拿出來了,但肯定還是不如賀遇買得多。
他小心翼翼拿着手裡的彩票,還真沒賭過這麼大的,平時刮刮樂他都不怎麼買,不過他心境倒是平和,沒有一定要赢回本的賭徒心态,能赢更好,輸了也沒關系。
他看着賀遇問:“你買了多少?”
賀遇:“19單赢,一百萬;19、15、8的順序前三,三十萬。”
江近塵:“19号你知道是誰嗎?你就這麼确定的買了?”
賀遇解釋道:“這可是純種漢諾威馬,這匹馬在以前的賽馬比賽裡從來都是一馬當先的王者,在比賽上受過重傷依然能一路淤血狂飙拿了三連冠。相當于别人都是坐飛機,這個19号直接開了火箭來,賽馬當然是要騎手和馬的配合,但這麼出色的馬,隻要駕馭它的人水平在平均水準以上,輸很難,況且數據分析之後他的赢面很大,隻是大家都不知道這個19号是誰,沒什麼人敢買。”
江近塵靠在柔軟的沙發裡,慢慢喝了口紅茶:“還真是挺神秘的,七點半的時候有騎手開場,我們再坐一會兒就下去吧,我去給唐振元加個油。”
正式比賽前半小時,騎手在室内訓練室做入場準備,帶馬兒熱身放松。
唐振元輕輕安撫着他另一匹跟着他上過很多次賽場的黑馬,叫擎風,他拍拍擎風的頭,眼神格外溫柔但堅定:“很久沒上場了,我們這次盡力就好。”
擎風用臉去蹭唐振元的臉,表示它會的。
這次比賽一共是二十四匹馬,兩場,一次比賽上場十二匹馬,随機打亂順序上場,不按照序号來。
因為原本就是比着玩,不算特别嚴謹。
唐振元是第一場比賽,他正和擎風說着話,從另一邊入口響起馬蹄聲,聲音穩重響亮,給人一種沉悶的壓迫感。
唐振元擡眼看過去時候,裴熙成穿着一身黑白相間的比賽服,胸前是白色的數字19,騎在深褐色的漢諾威馬背上,盛氣淩人居高臨下的望着他。
“真是好巧,”裴熙成微揚着下巴,口吻不善,“難得和你又比上一場,希望你還是别輸得太難看才是,是我的别人搶不走。”
場地裡其他安撫着自己賽馬的騎手紛紛交頭接耳。
好些馬因為漢諾威的壓迫感往後微微退了兩步,有些馬明顯有些焦慮不安起來,腳步亂了些。
唐振元沒什麼表示,似乎一點也沒有意外裴熙成的出現,擎風跟着主人,隻看着對面的馬從鼻子裡發出深長的哼氣聲。
唐振元說:“比賽還沒開始,輸的是誰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