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剛剛鞋帶松了,系了一下鞋帶。”久遠涉尴尬的一笑,撓了撓頭,略帶慚愧地說道。
吉良涼介露出無語的表情,将視線轉移到房間内的布置,正好與久遠涉和千切豹馬二人皮笑肉不笑,心照不宣地背着涼介開展的激烈的眼神交鋒錯過。
“哈?那邊那兩個家夥搞什麼鬼啊。”
蟻生十兵衛一言難盡地看着跟随在吉良涼介身後拼命互相踩腳使絆子的兩人,但一等吉良看過去又瞬間轉變為一人笑眯眯,一人冷着臉的互不幹擾的摸樣。
“這樣的家夥就是吉良選擇的隊友嗎?這種小學生般的鬥毆方式,未免太low了吧。”
糸師凜冷着一張臉,眼神看都沒看那兩個作為一副謙謙貴公子樣的吉良涼介的隊友,舉止形象完全上不得台面的家夥,他無所謂吉良的隊友是怎樣的人,就像他自己選擇的隊友無論實力如何,對他而言也隻是濫竽充數。
他眼下的目标就隻有一個——
“叮”得一聲,房間的屏幕出現了繪心甚八的影像,屏幕中的繪心甚八饒有興趣的看着房間内的兩隊說道:
“璞玉們,歡迎來到第二輪的第三關——三對三的迷你團隊戰。”
“先踢進五個球的隊伍獲勝,獲勝方可以從對手隊伍挑選出一名選手作為自己的隊友組成四人隊伍從而進入下一關。”
“而失去隊友的敗者方剩餘兩人需要退回下一關繼續進行比賽,直到失敗到未被選擇的最後一人被淘汰。勝者隻要集齊五位隊友就可以通關晉級。”
“啊,最後提一句,選擇與哪支隊伍對戰是你們的自由,雙方都同意匹配就算成功。”
繪心甚八身體後仰,手指一動,在場的幾人臂上的袖章便發生了變化。
“你們現在的臂章排名就是你們通過第一關的順序。撒~以此為參考去選擇你們認可的可以同台競技的對手吧。”
繪心甚八滿懷深意的說完這句話,就關閉了屏幕。
“既然要從敗者隊中選擇一名隊友,那确實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免得紙面實力不足隻能背地裡搞些小九九。”千切豹馬輕飄飄地說道。
“哦,怎麼感覺千切你的話裡有話呢。”久遠涉驚訝地捂住嘴巴,“不過你這句話我也很贊同呢,畢竟繪心甚八強調了吧,‘選擇自己認可得可以同台競技的對手’。”
久遠涉到嘴的話一轉,笑眯眯地看着坐在椅子上休養生息的吉良涼介,溫聲詢問道:“我們都沒有這個資格,那就由涼介來決定吧。涼介想要什麼樣的隊友呢?”
聽此,千切豹馬也看向吉良涼介,手掌默默攥緊。
“隊友嗎。”
正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吉良涼介獲得隊伍決定權,緩緩睜開眼,大腦思索着。
在燈光的照射下,琥珀色的眼睛閃爍着柔和又絢爛的光芒,但是說出來的話卻略顯涼意。
“無所謂,聽話就好。”
千切豹馬和久遠涉交換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眼神,千切豹馬蹙起眉頭,久遠涉摸着下巴沉思。
這樣的話,真不像往日在比賽中總是冷靜自持、做出最佳判斷和決策的涼介會說出來的話。畢竟對方十分注重場上的局勢變化和調整指揮以及隊友之間的搭配和協作。
僅僅一句“聽話就好”,倒是有點那種獨斷專行的暴君的味道了。不過不管是否熟悉吉良涼介的本人,光是從網上流傳的比賽錄像也知道,吉良涼介絕對不是這樣一個人,向來的足球風格也不是。
看來那件未知的事件對涼介造成的影響,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可以輕松完成消化。
忽視掉一旁千切豹馬投射過來的“不是你說沒問題的嗎”兇狠到幾乎可以殺人眼神,看着吉良涼介溫潤如玉的眼睛,嘴角勾起的毫無破綻的标志微笑,久遠涉頭疼的想到。
既然不是自己喜歡的足球方式,但又偏要這樣做,涼介現在這副做派真像一個表面乖巧,但實則叛逆期,不動聲色賭氣想要作妖的teenager。
比起往日時刻遊刃有餘,時刻保持完美形象的“日本瑰寶”,現在的涼介倒是突然有一點17歲少年的樣子了。
就是時機有點不對。
不過,如果是涼介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輸的。
久遠涉深吐一口氣,紫色的眼睛沉默訴說着什麼。
畢竟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涼介隐藏在随和表象下的倔強和傲氣。
那是一種無論如何,也不會在自己的個人領域,在足球賽場上,輸給别人的倔強和傲氣。
“喂,吉良涼介。”
“我們比一場如何?”
沉默許久的糸師凜突然開口,微微映射出綠色的藍色眼睛精準捕獲到那個投射過來的冷靜自持、帶着淡淡疏離的琥珀眸。
隻是一眼,普普通通,似在回應又未在回應,仿佛沒有将眼前人放在眼裡。
但總感覺内心好像有什麼在騷動,讓他有些難耐,糸師凜舌尖頂了下後槽牙,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們比一場怎麼樣?”
“比一比,誰才有資格成為世界第一的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