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到家嗎?”
又一次跟随三花貓拐出一條街道,中森純夏有些迷茫。
他已經跟着這隻三花貓在橫濱亂走了兩個小時了,從下午走到黃昏,雖然中森純夏自己沒有感覺到累,但他有點擔心這隻三花貓累。
家養貓似乎大多是不愛動彈的,暴走了這麼久肯定會累的吧。
最讓中森純夏迷茫的是,既然三花貓的家這麼遠,那它到底是怎麼跑到他身邊來的?
其實一直帶着中森純夏在他家附近繞圈的夏目漱石:……
他其實也累了,但沒辦法,這死孩子跟他跟的太緊了,他根本就沒有時機變回原型。
中森純夏簡直是寸步不離的黏着他,不論路上發生了什麼緊急事情,在夏目漱石感慨終于可以變回來了的時候。
一個“閃現”,再一次出現在他身後,手裡還帶着不知道是哪來的火腿腸。
然後撕開包裝喂給他。
看着面前的不知道第幾根的火腿腸,夏目漱石老淚縱橫:别喂了孩子,真的吃不下了。
見三花貓沒有要吃的意思,中森純也眨眼。
不吃了嗎?
為了不浪費,中森純夏盯着手裡的動物食用火腿腸,思考了兩秒後就張開了嘴,咬了一口。
“喵——!”傻孩子不要亂吃東西啊!!
可惜中森純夏聽不懂夏目漱石的貓叫,自顧自的将那一整根火腿腸吃完了。
又是一波漫長的繞路,為了防止中森純夏發現他在繞路,夏目漱石甚至特地繞到雷缽街去了。
因為這傻孩子的記憶力出奇的強大,夏目漱石反複帶他繞過同一條街道第二次的時候,中森純夏就會提出疑問。
“這條街我們是不是來的第二次了?你迷路了嗎?”
天知道夏目漱石聽到這句話的無奈。
但夏目漱石沒想到,把這傻孩子帶到鐳缽街後竟然出現了意外。
——這傻孩子被人攔路打劫了。
混亂的電線下,金發少年被比他高上許多的成年男性被人從前面揪住了命運的衣襟。
“喂,小子,交出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成年男性厲聲威脅着。
中森純夏純黑的瞳孔和對方對視着,轉頭看了眼一旁警惕的三花貓,雙手舉起,左腳将三花貓趕到他身後。
要保護好小貓,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吧。
瘦高個貪婪的盯着手底下白白淨淨的少年,做工精細的衣物,油光水嫩的皮膚,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頭有錢的肥羊。
周圍一個保镖都沒有,實在是太适合下手了!
但瘦高個看走眼了,中森純夏赤條條的離開研究院,全身上下也就中森介子臨死前交給中森純夏的徽章值些錢,燙金。
中森純夏有些迷茫地摸了摸空蕩蕩的口袋,經過不算短的遊蕩之後,他已經知道什麼是錢了,也意識到自己身上分錢未有。
現在瘦高個讓他交錢,簡直是強人所難。
所以中森純夏朝瘦高個坦誠的說:“我沒錢。”
?
“沒錢?”
純黑的眼裡一片真誠。
瘦高個冷笑出聲,兇戾道:“沒錢就死吧!反正器官也能賣到不少錢。”
揪在衣領的手手勁驟然加大,猝然的窒息讓中森純夏眼前一黑。
從沒遭過别人偷襲的小實驗體慌不擇路的掙紮,窒息感卻越來越嚴重。
迷蒙中仿佛聽到有什麼聲音,緊接着頸項的重力驟輕,空氣一股腦的沖進鼻腔!
機會!
研究院精心培養的實驗體不可能是一個廢物,甚至在某些方面上擁有變态一樣的能力。
每周三次的作戰培訓讓中森純夏将作戰意識緊扣在心裡,哪怕他看起來再無害。
再者是,他還沒有送那隻三花貓回家。
逢魔時刻,金發少年驟然逃脫桎梏借助着桎梏者伸來的手淩空而起!
彎弓脊背覆着的白衣若蝶蹁跹,蒼白左手微蜷,作抓握狀,桎梏者腳下的陰影不詳的蠕動着,在少年驟然将左手狠狠一甩時,陰影化作尖棘,迅捷地将瘦高個紮了個透心涼!
中森純夏咳嗆倒地,透過重疊黑影對上了一雙钴藍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說了什麼,中森純夏什麼也聽不清,頭腦充血導緻的強烈耳鳴讓中森純夏有些恍惚。
啊,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博士看到了要生氣的吧。
但還好,眼前的黑影消散了些許,稍微緩了一下後中森純夏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那隻在他和瘦高男人打鬥時就沒關注過的三花貓。
然而把周圍都掃視了一遍後,并沒有看到那隻三花貓的身影。
難道是跑回家了嗎?
看着面前比他小點,自顧自尋找着什麼的金發少年,中原中也心裡沒有什麼波瀾。
他今天隻是照常在“羊”的領地裡巡邏,巡邏到此處的時候正好碰到中森純夏被瘦高男人掐着脖子的畫面。
但敢在“羊”的領地欺淩别人,真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