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标準性的五棟大樓最高一棟的頂層。
紅圍巾的黑發男人将簽好姓名的“銀之手谕”遞給面前垂首的棕發少年。
半個身子都隐沒在黑暗中,男人低笑道:“這次的任務就麻煩太宰君了啊,先代首領複活卻指認我為殺人兇手的這種醜聞,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啊。”
太宰治接過那張寫了森鷗外姓名的紙張,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黑色大衣的衣角翻飛,轉頭就走。
即将走出首領辦公室時,端坐在黑暗中的森鷗外幽幽開口:“我聽說太宰君在一月前遭到了怪人的蹲點?”
鸢色的眼睛動了動,依舊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太宰治嘴角咧出一個滿不在意的笑:“森先生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那個人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完全沒有利用價值啊。”
“……”
回想起一個月前眼線遞上來的關于中森純夏離奇行徑的報告,森鷗外詭異的沉默了一瞬,确實,中森純夏這個人截止到目前來看除了對方那操縱影子的異能,尚且沒有什麼特别出挑的地方。
但問題是現在的港口黑手黨,面臨三個重要的問題。
——忠心的人才,足量的金錢,和異能開業證。
中森純夏勉強算得上港口黑手黨所缺的第一類,秉持着人才不遺漏的原則,森鷗外還是開口:“太宰君,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正缺少人才,中森君雖然行徑奇怪了些,但……”
瞬間就讀懂了森鷗外未盡之言的太宰治目死,他回想起了半月前被中森純夏折磨的疲憊。
無精打采的回道:“我知道了,森先生,您還真是會使喚人啊。”
森鷗外淡笑,沒有否認。
“我相信太宰君能把這件事做的很好。”
“嗚哇,惡心的要吐了呢。”
額角上有一塊傷疤的清俊男人一臉甜蜜地和電話那頭的人通着電話。
“嗯,我今天臨時被上司派到港口這做任務,午飯就不吃了……啊咧,要來給我送嗎?奈奈子啊,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現在是做什麼的啊……”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清俊的男人低笑了一聲,像是沒什麼辦法似的寵溺道:“真是拿奈奈子你沒辦法啊,左右今天的任務對象都是些孩子,奈奈子來了之後在遠處等我可以嗎?”
又應了些其他的後,陽太終于挂斷了電話,一擡頭就能看見其他人揶揄的眼神。
其中一名一直在偷聽的黑手黨打趣道:“看來你今天中午有口福了。”
陽太燒的臉通紅,讪笑兩聲,倒也沒否認。
這副和愛人蜜裡調油的模樣,讓其他沒有對象的黑手黨們恨的牙癢癢。
他們都還沒談上,這小子已經談了八年了!
真是豈有此理!
感受着周遭同事們怨恨的眼光,陽太汗如雨下,跟他相處較好的一名同事摸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聽說你對象攢夠錢了?”
“嗯,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就向上面申請了休假,批下來後就可以和奈奈子離開橫濱去旅行了。”
陽太眉眼缱绻,看得摸過來的同事一陣牙酸。
今天的中森沒有跟着中也,準确來說是中也拒絕了他的跟随。
——“昨天提醒你讓你們不要離港口黑手黨的地方太近就是因為今天你要跟着他們。”
中森純夏郁悶的跟在白濑和柚杏的身後,整個人都有點蔫吧。
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為什麼拒絕他将他趕去照顧其他人這麼決絕啊!
純黑的眼睛目光空蕩蕩,中森純夏就這麼跟着白濑一行人在橫濱晃呀晃。
晃到鐳缽街方向突然發生了爆炸,晃到白濑一行人來到中也叮囑過少來的港口,中森突然止住了腳步。
前面的柚杏和白濑奇怪的看着突然停了步伐的金發少年,沒好氣的問:“你又怎麼了?”
中森純夏像是完全不在乎那惡劣的态度,娃娃臉上依舊是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中也叮囑過,這裡,少來。”
“哈?”白濑皺眉,一臉你吃錯藥了的表情,說:“你現在跟着我們就應該聽我們的話啊,再說了,來這了又怎麼樣,反正出了事還有中也來收拾吧。”
中森聽出白濑嘴裡的理所當然,毫不意外,他隻是平淡複述:“中也叮囑過,這裡,少來。”
如此油鹽不進,搞的白濑有點火氣:“你聽不聽話的,中也叫你過來不就是為了讓你保護我們嗎,我們去了,你不跟着,出事了怎麼辦?”
哦,原來你也知道會出事啊。
“提前規避危險,比事發之後再做補救有用。”
白濑額角青筋突突跳,見實在拗不過這死小子,一怒一下帶着其他“羊”的成員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