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部。
金發小醫師手底泛起銀光,不過片刻,剛剛還血流不止的傷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了哦,劍下君。”
被稱作劍下的男人恭敬的向年歲尚小的金發醫師道謝,接過對方開來的以防後患的藥後,一臉幸福的走出了醫療室。
送走又一名底層員工後,其餘有着大大小小傷況的黑西裝們一擁而上。
幾名人高馬大的黑手黨将明顯矮了一大截的中森圍在中間,遙遙看過去就像是在對那弱小的中森施暴一樣。
實則不然,他們請求治療的呼聲都快掀翻醫療室的頂了。
“拜托了中森醫生,請你一定要先治療我啊!”失去了手臂的黑西裝表情可憐道。
“哈?明明是我先來的好吧!中森醫生應該救我!”失去了左腿的黑西裝憤憤不平道。
很吵鬧,而這是中森純夏正式在港口黑手黨坐班的一個月來的日常。
醫療部的人本就少,就算有能治愈能力的異能力者也隻是些治愈最基本的傷勢,遇到半個身子都沒了的,直接就是無力回天了。
所謂小病不想治,大病也不用治,草席一裹,直接開席。
中森純夏的加入剛好彌補了portmafia醫療方面的不足。
雖然每天都能很充實的幫助别人吧,但是,人真的好多啊啊!
金發少年伸手拉住那倆名吵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的黑西裝,白光一閃,倆人的傷勢通通消失。
“好了,不要争了,醫療室要保持安靜。”
話落,霸占了金發少年的椅子的人邊打着遊戲,頭也不擡的說:“對喲,打擾到我這個傷員休息了呢。”
那倆名黑西裝頓時噤聲。
無他,整個港口黑手黨能讓治愈系異能力者無法進行施救的人隻有一個。
——太宰治。
異能為無效化的能力讓中森純夏的異能對他來說直接成了擺設。
同時對方也是現代首領上位來就一直在的人,盡管現在寂寂無名,但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
目送着那兩名黑西裝離開醫療室,中森回頭看向了一臉閑适的太宰治,語氣幽怨:“你還要霸占我的椅子多久,我累了。”
對方從遊戲機上擡了下眼,十分欠打地道:“可是中森君的任務沒做完哦,醫療室裡還有這——麼多人,都是缺胳膊缺腿的,雖然死掉了還可以複生,但中森君肯定舍不得他們受苦吧。”
雙手誇張比了個巨大物體的手勢,太宰治眼底滿是幸災樂禍,模仿森鷗外的姿态道:“加油工作啊,中森君,你可是我們港口黑手黨最厲害的治愈系異能者呢。”
“為組織打工到死吧!中森君!”
聽着活潑的聲音,金發少年深覺對方的歹毒。
确實,也不知道最近發生什麼了,橫濱的黑手黨組織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幾乎每天,中森純夏就要負責救治上百的傷員。
掃過醫療室内各個面色蒼白,惴惴不安的黑西裝們,金發醫師長長地歎了口氣,認命道:“一個一個來,不要着急。”
黑西裝整齊劃一:“是,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機械似的一次又一次催動異能,中森純夏緊趕慢趕終于在一個小時内救好了所有的傷員,一轉頭發現太宰治那厮還霸占着他的椅子。
電子遊戲那聒噪的配樂讓中森本就疲憊的心靈更加疲憊,于是惡向膽邊生,抓住對方長長搭在地面上的腿,猛的一拉!
棕發少年結實的摔了個屁股墩。
太宰治:……
“中森君真的好過分,明明我也是傷員不是嗎,居然這麼惡劣的對待我……”指着自己臉上貼着的創可貼,棕發少年坐在地上,鸢色的眼裡是滿滿的委屈。
任誰看了不說一句,請為太宰治發聲。
無奈金發少年壓根就不吃這套,他冷酷一指:“那裡有病床,太宰君可以去那。”
太宰治哪裡不知道醫療室有病床,他隻是不想坐。
畢竟那幾張病床一個比一個髒,白色床單上盡是傷員蹭上去的血迹,又腥又臭。
太宰治不樂意去,中森純夏就更不樂意去了,哪有他辛苦了這個久連個幹淨的凳都不給他坐的理?
為了争奪整個醫療室内唯一的幹淨凳子,太宰治遊戲也不打了,就記恨着報複中森純夏剛剛讓他摔了個屁股墩。
倆個人這麼一扭打起來可真的忘情了!沒命了!
你掀我一腳,我給你一肘擊;你扒我披肩上的外套,我就扯你耳朵上的耳墜。
倆人已然為了把椅子大打出手。
而中原中也敲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太宰治的體術終究還是不敵研究院出身的中森,被壓在底下,卻同樣個不甘落于下風,左手沒入對方金色發絲的手揪得可謂不用力,為了緩解疼痛,中森也不得不貼的近了些。
倆人的體位卡在一個比較尴尬的位置上。
“中森?首領召……”見。
中原中也還沒說完的話卡死在了喉嚨裡。
和那一鸢一黑的眼睛對視,中原中也隻覺現在恨不得找個找個棍。
一人一棒,體會嬰兒般的睡眠。
當然,太宰治他下手會更重點,肯定是他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