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下小春并不是像太宰治這類人一樣的黑手黨,殺人放火和交流友誼兩不誤。
正常人這個時候早該害怕的要死了。
指尖抵住頁角再次向後翻了幾頁,空白,空白,依舊是空白。
在翻的隐隐有些不耐時,日記本上在次出現了字迹。
[父親死了。]
[我該怎麼辦?]
[今天又有人來敲門了,我真的不知道什麼交易的線路啊!]
沒有時間。
但出現了中森純夏和太宰治此行的目的。
“撒謊。”
和中森純夏一并閱讀的太宰治在看完這頁的最後一句後涼涼開口。
港口黑手黨的情報組給出的信息不可能出錯。
川下小春不可能不知道那幾條交易線路,考慮到對方男子高中生的身份,面對接二連三的打擊,川下小春最可能做出的舉動是逃避。
很可惜。
港口黑手黨不是好惹的,東京的那個烏鴉集團也不是什麼好招惹的貨色。
川下小春父親同其交易的東西,還沒說出口就被解決了,唯一能得到信息的隻有川下小春這個朝夕相處的兒子。
跟蹤,脅迫,監視。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
而這也許是川下小春性情大變的原因。
高壓的視監下,尚未經曆過社會拷打的少年人心理扭曲相當正常。
這一點從中森純夏接下翻過的紙頁上逐漸淩亂尖銳的字體中就能體現出來。
川下小春跳樓前沒有給烏鴉集團透露交易線路是闆上釘釘了,那麼跳樓後又詭異複生呢?
今晚的重點可是這個啊。
赭色的日記本的紙頁被翻過四分之三,一張黃色的長條狀的紙從日記中滑出。
中森純夏疑惑地拿起。
看清是什麼的時候頓時如火燙了似的丢到了地上。
川下小春夾張符紙在日記本裡幹什麼啊!
太宰治在看清那張符紙後露出了個饒有興味的表情:“哇哦,已經被逼到企圖求助用玄學了嗎?”
中森純夏對太宰治的這句話不敢苟同,隻覺後背一涼。
詭異日記本裡的詭異符紙,已經覺得自己被怨鬼盯上了。
中森純夏有點不敢繼續往後翻了。
熟知恐怖片套路的他直覺翻到日記本最後一頁的那個幸運兒會第一個被鬼幹掉。
這時候和太宰治一起看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有福我享,有難同事擔。
中森純夏果斷的把可能見到怨鬼的機會給了太宰治。
太宰治也毫無異議的接過了,眉眼彎彎,看起來,格外的期待有怨鬼蹦出來幹掉他。
日記換了個人手後繼續向後翻着。
日記的字迹已經和赭色的封皮上的一模一樣了,似乎也昭示這川下小春精神狀态的堪憂。
可惜的是,自從這日記本交接由太宰治翻閱之後,日記的内容已經完全沒有可借鑒的了。
上面宣洩的盡數是川下小春扭曲驚恐的情感。
相同的字一遍遍出現在眼前,像一張張逐漸在面部上疊加的濕紙一步步攝取掉呼吸。
壓抑透了。
川下小春為什麼跳樓。
因為今早中森純夏和中原中也進入了立海大參觀。
中原中也的那張臉在地下可出名的不得了,尤其是中原中也還是川下小春父親的處刑者。
本就遭到烏鴉集團步步緊逼的川下小春,在看見中原中也的那張臉的時候内心肯定慌張的不行。
他認為中原中也是來斬草除根的。
就算中原中也不是,烏鴉集團那邊經過這幾日毫無收獲的時間下來,肯定也按捺不住了解決掉他的心。
既然交易線路無法知道,那這個知道他們與其父親交易的人也沒必要留着了。
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是死,自己選擇死法總不清不楚的死别人手上要好。
唯一的疑點是那張黃紙,和日記中所提的朋友,以及川下小春複活的原因。
港口黑手黨的情報網中,可沒有除了中森純夏以外的複生能力異能力者。
“太宰君,你有沒有覺得這天台上的風突然大了。”中森純夏燦金的發絲飛舞,望過來的眼裡一片疑惑。
還沒等太宰治回話,天迹上就驟然傳來一句爆喝。
“快躲開!”
接下來的一切仿佛發生電光火石間。
中森純夏在太宰治那倏然睜圓的眼裡看見了他背後如同鬼魅般乍現的川下小春。
短暫愣神兩秒後,中森純夏能聞到背後傳來的濃郁血腥氣息。
距離太近了,已經來不及躲開了!
嗆出口血沫被揪住後領狠狠甩出天台時,中森純夏格外不合時宜的想着。
不是,怎麼不按套路走啊?
你動手的對象不應該是太宰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