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由我決定一切

我要你

将真相和灰燼一起埋進深坑

我要合适距離之下愛你想念你

可是想要的太多就會走向

幻滅與崩塌

——沈朝因

“我可以吻你嗎？”孟循和沈朝因回到家的第一句就是這樣。

沈朝因沒有多想，下意識的就回答道：“當然可以。”

幾乎是帶着蠻橫的氣息的吻落在了她的嘴唇上，他兇狠的掠奪着口腔裡的空氣，像是帶着怒氣。

沈朝因疑惑不解，狠狠的推開他，皺着眉冷冷的說道：“不要帶着情緒做這些事。你在生什麼氣？”

孟循被她推開才後知後覺自己的情緒已經傾瀉：“抱歉，我冷靜一下。”

他想轉身離開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卻被拉住。

沈朝因拉住他的手：“現在不适合冷靜，說出來。”

孟循看着沈朝因一臉認真的樣子，實在是拿沈朝因沒有任何辦法：“我知道自己不該因為這些事不開心，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是…即使知道這沒有什麼，但還是生氣你和别人太過親近，我明白這樣不對，可是我就是…有些忍不住。抱歉朝因，我有些矯情。”

沈朝因意識到是因為沈潮钰的擁抱，她用拇指搓搓他的手心安慰他：“說出來才對。我對他不是對你的感情，不是戀愛的感情。現在好點了嗎？還生氣嗎？”

孟循緊繃的情緒松懈下來，搖搖頭：“還可以吻你嗎？”

“當然。”沈朝因擡手攬住孟循脖子，迎接他落下的吻。

洗漱過後，孟循躺在沈朝因旁邊：“沈潮钰明明和我說跟你認識了十一年。可是我沒有在高中時的你的身邊看見過他的身影，為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我們在福利院的時候有那麼長吧。”沈朝因仔細回憶着過往的經曆數着年份。

孟循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詢問她：“為什麼福利院會着火呢？”

沈朝因本來已經閉上眼睛了，她聽到這句話猛的睜開眼睛，喃喃的重複道：“為什麼福利院會着火呢？”

但疲累的身體讓她的意識不再那麼清明，當她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那片熟悉的湖。微風吹動樹影和湖面，空氣中飄來的一朵紅色花瓣被她抓住，攥在手心的一瞬間，柔軟的花瓣觸感變的堅硬而不規則。

沈朝因張開手心，哪裡有什麼紅色花瓣，不規則的紅色寶石躺在她的手心。記憶就像飛舞的蚊蟲，在身邊卻抓不住。她心中隐有預感，答案就在那棟房子之中，隻要踏進去。

一隻手托住了她放着紅寶石的那隻手，她擡眼看向手的主人，發現是自己。那隻手托着她的手想要将石頭丢進湖裡，可她卻死死的攥住了那顆寶石。

“自己”沒有任何舉動，隻是告訴她：“湖水之下，是無法承受的真相，掩蓋是你的選擇。”

鬼使神差的，她松開了手，寶石落進湖中。

……

她從睡夢中驚醒坐起，窗外是毫無預兆的狂風暴雨，事實上天還沒亮，隻有一片漆黑和打在玻璃上的雨聲。

身邊的人被她驚動，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緊張的詢問：“朝因，怎麼了？”

沈朝因緊緊的抱住孟循：“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孟循回應她的擁抱詢問她，用被子裹好她，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不怕，我在。”

沈朝因的臉埋在孟循的胸口悶的她喘不了氣，她的眼淚浸濕孟循的胸口。孟循的皮膚接觸了胸口衣服的潮濕，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十七歲的那個暴雨雨夜，但這次不是沈朝因的試探。

孟循低頭親吻沈朝因的額頭：“我愛你，我遵從你的所有選擇。”

沈朝因從孟循的懷中擡起頭，孟循輕輕吻過她眼角的淚痕：“你隻是有點累。”

沈朝因逃避似的捧住孟循的臉與他接吻，可是眼角的淚水還是源源不斷的流出，她的心髒酸痛的像是被一隻手狠狠的掐住，潮水般蔓延的想念要淹沒她，她也分不清是溺亡在這個吻裡還是想念的浪潮裡。

可是想念誰呢？明明孟循就在身邊，可沈朝因還是在想念他。

昨夜的暴雨好像帶走了所有的陰霾，當沈朝因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已經醒過來看着她的孟循。

孟循将從她肩上滑落的被子重新掖回去，還像拍小孩一樣隔着被子拍兩下她的背。沈朝因張口講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幹什麼？”

“你昨天晚上做噩夢了，朝因。”孟循把她連同被子一起抱住，“把晦氣拍掉。”

沈朝因的眼睛還有些腫：“那謝謝你了。”

孟循被她逗笑，用額頭碰碰對方的額頭：“起來吧，今天我們一起去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