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他可是對着鏡子練了許久。
畢竟隻有這樣,才能惹得夫君心動憐惜。
“我隻是想尋我的夫君。”他開始示弱,捂住臉開始哭訴,“我沒想到會這樣的。”
果然還是被教壞的。
周定衡生硬道:“……沒有。”
謝鳴玉擡眸看去,水光瑩瑩,迫不及待地開口:“那你可以當我夫君嗎?”
周定衡:“……”
這未免跳躍得太快,連裝都不再裝一下。
如此坦率直白,就算是他也生不出一點厭惡。
謝鳴玉扶着心口:“要是沒有夫君我就活不了了。”
周定衡開口:“你有葉景閑。”
謝鳴玉壓根不記得這個人了。
松怔片刻,才想起來這是誰。
他反問:“他護得住我嗎?”
一直以來,為了避嫌,周定衡從未正眼認真瞧過謝鳴玉。
現在才發覺,謝鳴玉的眉眼生得很靈。
明明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卻依舊能讓人覺得楚楚動人,尤其眼尾一點紅痣,沾了水光後直接活了過來,迫不及待地撞入了他的眼中。
就算是周定衡,也不免驚豔。
在驚豔之餘,又生出了一種熟悉感。
很眼熟,好像是舊日相識。
周定衡的視線停留片刻,并未深思,下一刻就要被否決。
怎麼可能是他。
若真的是他,就算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做出這番癡纏嬌憨的模樣來。
再說了,世人皆知,他們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周定衡慢慢地說:“葉景閑護不住你……”
謝鳴玉眼睛微微一亮,還以為同意當他的夫君了,可聽到後半句話,又偃旗息鼓了。
“等此番事畢,我可替你尋一護得住你的人。”
謝鳴玉:“……”
切。
不解風情。
謝鳴玉可不要别人。
别人也不能讓他心跳加速,還有想騎在身上作威作福的沖動。
隻有周定衡。
再說了,見識過了劍尊這般的人物,哪裡還看得見别的人。
想要就要最好的。
不過這種事可急不得。
謝鳴玉很有耐心,盯着走在前面的身影。
遲早有一天把你給睡了。
背後的目光有些刺眼,周定衡隻能佯裝不知。
他是天劍宗的劍尊,是天劍宗高高在上的旗幟,容不下一點私情。就算要尋道侶,又豈能像這般兒戲?
兩人各懷心思,抵達了目的地。
這裡的黑霧最為濃郁,幾乎遮住了眼簾。
周定衡擡手,一道劍氣橫掃。
掩蓋在其上的風沙被掃去,露出了一片斷壁殘垣,依舊不見魔尊的下落。
這魔尊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躲起來當個烏龜了。
謝鳴玉遭遇連番挫折,再見這魔尊畏畏縮縮的模樣,心頭越發不悅,冷哼了一聲。
地上的斷壁殘垣看似淩亂,實則暗含玄機。
這是魔修中流傳的陣法。
明明是第一次見,卻好似習慣深入骨髓,謝鳴玉一眼就看出陣法是何作用、陣法核心又在何處。
而周定衡不善陣法,正欲用劍氣強行破開陣法進入其中。
謝鳴玉生出了别的念頭,眼珠輕輕一轉,拍了一下灰兔的腿。
灰兔膽小,受了驚吓,一蹬腿就往地上蹿。
“哎——”一聲驚呼,“我的兔子。”
謝鳴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追了上去。
兔子跑得太快,一下子就竄入了斷壁之中。
謝鳴玉緊跟其後,腳尖一踢,觸動了陣法。
刹那間,天地倒轉,沙石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