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嗆了口水,有氣無力地回:“……你……嘴好賤……吃餅子噎的吧……”
武毅成頂着黑眼圈笑了笑,也不客氣,順手往沈青嘴裡塞了一粒糖丸似的藥,“你可真夠虎的,一看就是頂多殺過雞的,非要一個人去殺那匹吃了十幾人的野狼,那狼離成精就差渡個劫了,不過它大概沒想到能遇到你這個不要命的兩腳獸。”
如果不是嘴裡的糖丸很甜,沈青一定會覺得自己已經死了,要不然這個武毅成怎麼突然聒噪MAX了呢……不過那些言語裡确實有股子古怪的熟悉。
他審視着武毅成,就見那人從個小盒裡拿出個一次性針管,命令道,“袖子撸起來了,我給你打個破傷風的針。”
沈青:“……”
沈青以為自己耳鳴了,卻見武毅成一本正經地将針湊了過來,還很專業的排出了空氣,像極了訓練有素的男護士。
沈青慢吞吞地撩起了袖子,在驚訝的刹那見那人很利落地将針打完了,還拿出個酒精棉棒給他擦了擦,“按一會吧,待會就沒事了。”
“你是……穿越者?!”
沈青腦中閃過一道精光,脫口問。
“嗯,你不也是嗎?想用□□的小家夥。”
武毅成嗤笑一聲,用手比了個搶的姿勢。
沈青恍然,先前他在作坊做準備時,武毅成問他還缺什麼,他就随口來了句“還缺把□□”,他埋頭打包,卻并未注意到武毅成驚愕的眼神。
此時兩人的身份都亮明了,沈青忐忑地問:“武毅成,你以前是哪裡人?之前是個護士嗎?”
武毅成收好了針管,又坐到沈青的炕沿上,“我呢,上輩子叫田宇佳,祖籍中華人民共和國大東北,上輩子是個緬北雇傭兵。”
沈青吓了一跳,邊感歎邊問,“那你怎麼死的?”
“出任務時被出賣了,和戰友死在了一幫毒販手裡。我戰友他……他給我當肉盾擋槍,我臨死前把那幫毒販都殺了才閉的眼。”
沈青聽得心驚,想象着當時慘烈的情景,暗想:怪不得武毅成對“死”這件事看得很那麼淡,眼神能平靜得不像話。
“那你穿過來了,你的……戰友呢?”
“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了這個兵荒馬亂的村裡了,一直沒空去找他,也不确定他有沒有穿到這個時空來……不過,那天你為蘭香說話時的神态動作都像極了他,我以為我找到他了……”
沈青可不想再拿個替身冤種的劇本,不顧那人的失落情緒,果斷自我介紹道:“讓你失望了啊,我上輩子就叫沈青,生前在京郊的一個村裡,做網紅。”
武毅成定定的看着沈青,看着那雙魅惑衆生的狐狸眼,若有所思。
因為武毅成看沈青的眼神越來越古怪,沈青疑心對方對“網紅”有什麼偏見,正後悔還不如說自己是農村開豬場的,反正這事死無對證,卻被對方忽然擋住了嘴,就聽那人試探着問,
“難道你就是那個午夜玩“擦”邊的……青青大草原?”
沈青這下可是真慌了,萬沒想到他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再回陽間時還能碰見個“熟人面基”,一時尴尬到隻想跳窗跑路。
就在他臉皮發燙,沒眼看武毅成時,就聽那人有些興奮地問,
“原來真的是你啊小燒男!哈哈!你當時跳得那些燒舞視頻我可都存手機裡了!我還當過你的榜一大哥呢!哎,對了,我是‘緬北刺客’啊!”
沈青:“……”
真是天道好輪回,一失足成千古風流人物。
沈青一個出溜又倒在了床上,行雲流水般的鑽入被子,像個蠶寶寶似的一點都不想再出來了見世面了,隻想悶死在被子裡。
此時,他在心中瘋狂咆哮:蒼天啊!大地啊!那隻殺不死我的還真不如殺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