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蕭龍井的不表,小年輕們自是覺得村長好歹是打趴了京城将軍,各個歡欣鼓舞出了墳頭蹦迪的氣勢;沈青聽完蕭銳鋒的話,原本死透的心總算是ICU了回來;而武毅成卻隻覺蕭銳鋒此人真是表裡不一得如同加了奶蓋的綠茶上下——就TM不是一個東西!
然而面對此情此景,他卻是有理也說不清,委屈得腦袋都耷拉了。
沈青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讓衆人都先散了去,自己留下照顧。
小年輕們被武毅成吼得四散而去,而他駐足半晌卻終是被沈青橫飛的一個眼神給下了逐客令。
可他真不甘心,複盤了種種才後知後覺到蕭銳鋒方才的閃避與暗襲一是為了令他惱火,二是為了等待一個時機——讓沈青親眼見證他是如何打了當今聖上的。
盡管他猶猶豫豫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方才一直将沈青的手攏在臉龐裝死的蕭銳鋒遞上了手中的菜苗,可憐巴巴道,
“青青,我隻護住這一株苗……其餘的都被人淹死了……”
他這話就如同壓垮了武毅成的最後一根杠鈴,此時,武毅成隻覺自己還真就沒臉再呆下去了,立馬如吃了敗仗的土狗般氣嗷嗷地跑遠了。
沈青此時才明白蕭銳鋒是因何才與武毅成動的手,一時竟心疼得不行,哄孩子般的柔聲道,
“沒事,反正你赢了,等你傷好後咱們去騎馬好不好?這幾天我都給你做好吃的。”
“你也會給我做點心嗎?自你走後我便許久沒吃過了,真是想得緊……可現在嘴好疼……”
沈青聽得自責又心軟,連連點頭答應,垂眸湊近了蕭銳鋒的嘴角輕輕吹了幾下,溫聲哄道,
“好,我先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可此時他卻隻覺後腦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攏了住,薄唇轉眼間就被一對更炙熱的貼了上來。
沈青被光天化日之下男人熱烈的吮吻親得雙頰绯紅,卻因着心生憐惜,放縱對方肆意在自己的唇齒之間攻城略地,搶奪呼吸。
蕭銳鋒親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得松開了唇,看着臉快紅成猴屁股的沈青,輕輕勾了勾唇,耍賴似地道,
“我嘴都流血了,疼得很,隻吹吹哪裡夠?你得叫我親親,親親你我就不疼了。”
見過蕭銳峰少時坎坷經曆的沈青對此人的嬌賴毫無招架之力,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卻被對方将那笑聲又貪婪得吞入了腹中。
此時,那幾個躲在遠處觀瞧的小年輕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剛猛霸道的村長将京城将軍一拳揍趴了,怎麼這個外村人卻跟京城将軍在田裡親了個你死我活呢?
……
自從再與沈青重逢,蕭銳鋒對沈青的索取也僅是點到即止的擁抱親吻,一夜擁眠常常開始于一個深情的擁吻,結束于晨曦中落在沈青惺忪睡眼上的輕啄。
如此克制的行為倒不是因為蕭銳鋒不行,隻因他太愛懷中的男人了,唯恐強上半分就又要對方忍不住逃去天涯海角了。
他雖失而複得了沈青,卻在内心留下了深深的創傷恐懼,畢竟,他這一生失去的太多,再經不起與沈青生離了。
因此,即便是窮盡手段,他也要将這個男人留在自己身邊,誰都不給,什麼也不換。
在沈青的精心喂養下,蕭銳鋒吃了兩天的點心傷就好了,他見武毅成整日扒着窗戶縫豔羨得辛苦,便索性趁着沈青不在家,包了幾塊點心給那人解饞,順便溫笑着勸道,
“武兄,你與朕也算不打不相識,若你不再惦記朕的皇妃,朕也願認你做個兄弟,可若你繼續糾纏,動那些不該有的歪心思,便休怪朕手下再留不得半分情面。”
武毅成因為打了皇帝本就心虛,如今聽罷,更是顧忌全村人的性命,一時竟難得的沒怼回一句,眯了眯眼,抱着點心轉身進屋時撒氣般得重重摔上了門。
……
這些天,蕭銳鋒每日帶着沈青遛他那匹喚作“九倉”的黑駿馬。
九倉生得高大健碩,全身肌肉虬結,毛色炳耀,黝黑得發亮,一看就是難得的寶馬。
“其實第一次見到九倉,我就覺得這馬可是真漂亮,想着有天若能騎騎該有多好。”
沈青一邊牽着馬溜達,一邊興奮道,嘴裡還有未咽下的酸甜果子。
蕭銳鋒聽得眉眼柔和,寵溺道,
“等你跟它熟了也會騎了,想何時騎,我都陪你。”
他每日帶兩個果子,一個給沈青,一個讓沈青喂給九倉。
因為九倉是匹極認主的馬,他還教沈青如何給九倉刷毛,哄得九倉漸漸與沈青很是親近。
與武毅成教騎馬的狂放路子不同,蕭銳鋒很怕沈青受傷,于是便教得格外細緻耐心。
他教沈青坐在馬上時要将臀部放松,以腰背的力量向下坐,小腿要同時貼緊馬腹,而跑起來時人在馬背的震動中是要用兩腳緊貼馬腹,做一站一坐的動作,站時要靠大小腿的力量,而不是靠踩腳蹬。
為了保護沈青,他還叫沈青做了一副一高一低的馬镫,如此在沈青想策馬時他便可以帶着沈青馳騁。
烈風拂面,沈青被蕭銳鋒擁在懷中策馬揚鞭。
天高地闊,遠山如黛,夕輝染紅了落霞,九倉如蛟龍般逐日而去,載着二人馳騁于廣袤的天地之間,令沈青感到了無比的暢快與自由。
等沈青騎累了休息時,蕭銳鋒便同他一起坐在地上靠着九倉看遠處的夕陽西下。
沈青問他喜不喜歡這裡,他點點頭,眼含笑意道,
“有你,哪裡都好,沒你,哪裡都不好。”
沈青心頭顫起波瀾,玩笑道,
“那你别做皇帝了,跟我隐居山林吧。”
蕭銳鋒毫不猶豫地笑着說好,豈料二人竟一語成谶——幾乎是一夜之間,京城的皇宮居然被亂臣賊子篡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