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孟坤儀一條新消息都沒有。
出門前,看着鏡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頭發抓了。
上午十點,茶水間
“你說那個是不是談戀愛了啊?”白衣男用手肘怼了一下正在補口紅的同伴。
口紅男差點畫出去了,瞪了一眼同伴:“哪個?”
“那個呀!”白衣男急了,他們最近還能說哪個!
口紅男無所謂:“可能吧,她最近是不太一樣。怎麼?你想?”
白衣男捧着杯子,也不喝,神情古怪地說:“我不想,但是有人想。”
另一個一直在打水的湊過來,幽幽地加入:“誰呀?哪裡不一樣了?怎麼看出來的?誰想?”
口紅男吓了一跳,還是花了,快速揭一層紙巾擦掉。
白衣男搖搖頭,怎麼有人連瓜也吃不明白,比劃着跟他說了一下。
打水男恍然大悟:“哦!好像看起來是精神點了。”
白衣男被噎了一下,直男,沒救了。
一直趴在咖啡機前鼓搗的短發男終于修好機子了,滿意地看咖啡液緩緩流下。
轉過來大家還在,就很好奇地問:“你們都沒有加她微信嗎?”
衆人的目光都掃向他,短發男有點意外,竟然還有人不知道:“她早就換頭像了,是一隻jerry,很久了,有半個月了吧。”
jerry意味着還有tom。
衆人的嘴巴都張成o形了,熟人瓜就是這麼精彩、及時…中帶點滞後性。
有想法的勇士,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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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上午,楚般般還是一條消息都沒有發,他不可能是轉性了。
那麼孟坤儀隻好一條消息都沒有收到,她站在食堂菜單面前,思考到底吃什麼。
打完飯孟坤儀習慣性拿起手機拍一張,沒發。
孟坤儀感覺桌子對面有人坐下來,食堂人多,有時候确實需要拼桌,孟坤儀頭也沒擡,把餐盤往她這邊挪了一下。
擡起頭才發現今天食堂人并沒有那麼多,對面坐下來的是隔壁部門的波浪卷。
孟坤儀不太記得住别人的臉,不常來往的人名字對不上臉。
波浪卷的表情孟坤儀讀大學的時候經常見到,她感覺有點不妙。但是别人不說,她是沒辦法拒絕的,隻好低頭吃飯。
一直到孟坤儀吃完飯要走,波浪卷才攔住她期期艾艾地說他準備了一晚上的話。
孟坤儀很有淑女風度地拒絕了,沒有說别的原因,隻說:“抱歉。”
波浪卷不甘心:“因為你有男朋友了嗎?他比我好在哪裡?”
孟坤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公司規定禁止辦公室戀情,抱歉。”
公司确實有這條規定,但偷偷談的也不少,沒見有人因此被辭退,波浪卷不是很接受這個理由。但别人的目光已經隐約打量着她們,波浪卷隻好放棄了。
孟坤儀放好了餐盤就去洗手,出來的時候楚般般給她發消息了。
孟坤儀看了一眼,歎了口氣就繞了一點路避開人流上36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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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般般很想按照葉茉莉的計劃進行,可是他怒火中燒,理智已經燃燒殆盡。
他才一天沒有給孟坤儀發消息,她就和别人同桌吃飯了!憑什麼?
楚般般把這個人的簡曆從職員信息庫裡調出來,把證件照放大,目光一寸一寸地刮他的臉。
孟坤儀把留給她的門關上,就看見楚般般這樣,過去靠着楚般般移動鼠标把波浪卷的簡曆關掉。
楚般般的眼淚一點都不講道理,成珠成串地掉下來。
孟坤儀單手扯過他桌上的紙,輕輕地擦他的眼淚,順勢滑到他的下颌骨,迫使楚般般擡起頭:“蒻蒻,不要監視我。”
楚般般看着孟坤儀的眼睛,不明白怎麼變成他的錯了:“我沒有,是蔡助跟我說的。”
孟坤儀看見茶幾上還沒拆的食堂打包盒了,輕輕地摩挲楚般般的臉骨:“下次也不要聽别人道聽途說好嗎?他和我表白,我拒絕了。就這麼簡單而已。”
楚般般像貓一樣用臉蹭着孟坤儀的手掌,女人的手寬大有力,他有點貪戀掌心的溫暖:“知道了。”
孟坤儀輕輕拍了拍楚般般的臉頰:“蒻蒻還沒吃呢吧?先吃飯吧。”
楚般般站起來跟着孟坤儀坐在沙發上,孟坤儀把打包盒拆開,把筷子遞給楚般般:“食堂的菜蒻蒻吃不慣吧?”
楚般般吃了一口飯:“兩個人就吃得慣了。”
蔡助是個心細如發的人。孟坤儀用多出來的筷子把蒜末挑出來,楚般般吃蒜味,卻不喜歡蒜。
楚般般沒有聽到令人滿意的回答,可是孟坤儀在幫他挑蒜,隻好先把飯吃完。
楚般般吃完飯要漱口,孟坤儀把打包盒跟桌上的垃圾收拾好,跟進去洗手。
楚般般的辦公室帶有簡易的淋浴間和休息室,空間有一點逼仄。
孟坤儀和楚般般靠得很近,寬厚的身影幾乎可以把他籠罩住,楚般般看着鏡子慢慢地刷着牙。
孟坤儀洗完手就出去了,女人的荷爾蒙氣息卻沒有立刻消散,楚般般起了一點令人羞恥的反應,逃避似的開了水龍頭快速把牙刷完,狼狽地離開這個狹小的空間。
孟坤儀已經帶着垃圾走了,給他發了消息。
楚般般沒有機會把她留下來,也沒有機會再提他的要求。
34度的天氣,楚般般開了空調把自己埋進休息室的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