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化身千手觀音,手裡的鏟子都要鏟出火花了,他做一份,路池吃一份,八份腸粉下肚,路池眼睛都不帶眨的,小腹依舊是那麼的平坦。
夏星月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啧啧稱奇:“講真的,你不去做吃播可惜了。”
路池一臉傲嬌,對着吃的幹幹淨淨的不鏽鋼盆照鏡子:“我才不喜歡做吃播,我這麼帥,當吃播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吃什麼的,估計全盯着我這張帥臉了!。”
夏星月被他的厚顔無恥震驚:“哇,還真是耶!”
包租公笑呵呵的臉随着路池手邊越堆越高的碟子變得越來越難看,好幾次欲言又止。
路池咽下最後一口腸粉,慢悠悠的抽出兩張面紙,擦了擦嘴巴。
包租公陰陽怪氣:“呦,就吃飽了?”
路池:“馬馬虎虎算八分飽吧,總不能耽誤事不是?”
夏星月:你還怪體貼怪顧大局……
包租公當沒聽見,火燒屁股一樣立刻起身,指了指路:“既然大家都吃飽了,就應該幹活了。你們先去建材店拿我定好的材料。”
發布完任務他就背着手一溜煙的離開了,好像生怕路池反悔一樣。
黃毛呆呆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去幹嘛?”
夏星月一臉嚴肅,拍拍他的肩膀:“他叫等下我們要去拉屎。”
黃毛:“……”明明是去拿材料。
夏星月繼續胡謅:“兄台,一起啊。”
顧臨川“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清冷的眼睛如同冰雪融化,在太陽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忍住,夏星月,忍住啊,現在不是花癡的時候!
昨天那個油膩的白胖男又湊上去:“我叫鄒陽。”
李雪:……我沒問你。
這個城中村挺大的,高低錯落的建築将天空遮蔽的嚴嚴實實的,村裡的小路十分狹窄,還停滿了電動車,分叉路口也被堵的嚴嚴實實,行人隻能側着身子找縫隙通過。
夏星月評價道:“道路四通八達,方便是方便,就是走着走着身邊就“嗖”的竄出一輛小電驢還是有點吓人。”
城中村的建材店在最邊角的位置,不是很大,兩間半的門面,遠遠看去黑黢黢的,大白天還是漆黑一片,天花闆上老舊的吊扇吹的櫃台上的本子不停的翻頁,一個又黑又瘦的大叔穿着洗的發黃的背心躺在躺椅上,張着嘴巴“噗嗤噗嗤——”的在打呼噜,兩顆又黃又長的門牙暴露在外,
“大叔——大叔——”
夏星月走上前喊了兩聲。
“大叔,醒醒!”
大叔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
“我們是來拿五巷八号預訂的材料。”夏星月說道:“包租公說他已經預訂好了。”
大叔的下巴特别尖細,鼻子下兩道胡子很長,細長的眼睛眨了眨,打個哈欠,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們是誰啊?”
夏星月回道:“老闆,我們是五巷八号包租公請來的裝修工。”
“五巷八号?”
大叔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一骨碌的爬起來。背心下的身體空蕩蕩的,好像全身上下瘦的就隻有骨頭了一樣。大大的圓頭鼻使勁的嗅了嗅,兩顆門牙奇長,正常狀态下根本收不回嘴巴裡。
“五巷八号,呵,我知道了。”
他用貪婪的眼神看着他們,嘴角甚至流出一絲一縷透明的口水:“東西在後面那棟樓的倉庫裡,我老婆在看倉庫,你們自己去找我老婆拿吧。”老闆看他們跟看死人一樣,眼睛裡沒有任何溫度。
那流出來的口水被老闆用背心擦了擦,在白背心上留下濕痕。他的态度讓夏星月很不滿意:“不送貨上門嗎?”
“送貨上門?”對方的神情更加古怪,盯着他們的眼睛似乎在發笑,嘴唇又抑制不住流出口水,“貨物不是已經上門了嗎?”
得,又一個雞同鴨講的!路池有點煩,小聲對夏星月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的NPC對話程序設置很有問題?”
這麼拖拖沓沓答非所問,差評!
夏星月也失去了耐心:“算了,問了也白問!”
拿材料而已,神叨叨的。
一行人滿腹疑問,繞到後面的倉庫,倉庫的大門鏽迹斑斑,緊緊的關閉着,但并沒有鎖住,鎖孔上插着一把鑰匙。
路池上去按着鑰匙轉了一圈,把卷簾門推了上去,卷簾門縫隙的灰塵“撲簌簌”的往下掉。
“老闆娘!”
“老闆娘——老闆娘——”這麼小的空間,居然還有回音。
門頭小,不到兩米。裡頭進深很深,估計能有十幾米。沒有燈,兩邊是焊接的貨架,上面的建材雜亂的堆放,積攢了灰蒙蒙的一片灰塵。頂裡頭正中間似乎堆放着幾個白色的大桶和一些粉刷工具。
或許是昨晚的經曆太過于驚悚,對于這樣黑暗密閉的空間,衆人互相看看,推慫道:
“你進去。”
“你先進去。”
“你怎麼不進去!”
“你先進去,我立馬跟着進去!”
“怎麼你不先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