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川無奈攤手:“咱們差不多大吧,你說的我跟上個世紀的人一樣。”
“不是!”夏星月覺得很神奇:“你不是藝術家嗎,每天沉迷練琴,沒有童年那種。”
顧臨川挑眉:“我也沒比你大幾歲吧,我有那麼像老學究?”
他很奇怪,為什麼大家總是默認古典音樂家就該天天悶頭待在家,兩耳不聞窗外事?事實上,他也才二十多歲,就是一個出生在現代社會的普通年輕人而已。信息化時代,他怎麼可能生活在真空世界?
這樣嗎?夏星月立馬道歉:“那是我刻闆印象了!”
“小夏,開門啊,快開門啊,外面有東西在追我!”
是路池的聲音,門闩被他拍打的“咣當咣當”。
外面的紅燈籠透過糊紙的窗戶,将室内照的紅霧蒙蒙的一片,兩人同時朝樓上望去,樓上的“女鬼”沒有追下來。
“小夏,小夏,開門啊。”
“路池”锲而不舍的敲門,夏星月盯着門口。
“噔噔噔……噔噔噔……”敲門聲越來越急促,門外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癫狂,“開門啊……你為什麼不開門……小夏,你怎麼不出聲?小夏,救救我啊,你在裡面怎麼不出來救我……”
有那麼點雪姨拍門罵街傅文佩的感覺。
夏星月:大哥……你是人是鬼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猜我為什麼不出聲?
“小夏……啊——”門外響起一聲尖叫,一個巨大的黑影掃過窗戶。
什麼玩意兒?看這影子,怕是個身高超過兩米,體重超過三百斤的壯士。
“路池”似乎格外懼怕這身影碩大的壯士,拍門拍的把整個屋子都震的搖晃:“小夏……救我……”聲音尖的劈叉。
夏星月得意忘形,“開什麼玩笑,我看起來這麼蠢嗎?我都能總結出電影裡配角的一千種死法。”
顧臨川:“是嗎?”
她眨巴眨巴眼睛:“你不看恐怖電影嗎?沒有被鬼片吓到不敢睡覺的童年也太不完整了。”
顧臨川:“沒事,我彈不好琴常被我爸揍,已經彌補了這一部分的不完整。”
不是吧?夏星月奇怪的看着他:“我看你的紀錄片,你家人不是說你彈琴超級自覺,從沒揍過你。”
顧臨川無語凝噎:“你知道什麼叫營銷嗎?”天天挨揍還怎麼營銷他是天才?不過,他用不一樣的眼神看她,“你看我紀錄片幹嘛?”
夏星月張張嘴,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我……我就刷手機刷到了……”
“小夏——”
門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道血痕“噗嗤”飛濺在窗戶上。
夜裡有點冷,兩人一動不動的站了快一個小時,夏星月搓了搓冷的發抖的手臂,小聲問:“你困嗎?”
顧臨川眼皮打架,他也要撐不住了:“上樓看看?”
蹑手蹑腳的上樓,“女鬼”已經不見了綜藝,樓下又傳來拍門的聲音,不過好像是對面房子。
“睡的也太香了!”夏星月看着地上的兩人,憤憤不平的說
“能睡是一種天賦,天還沒亮,外睡會吧。”顧臨川苦笑一聲。
“你看我現在敢嗎?”夏星月被吓出心理陰影了,“顧臨川,我有點害怕,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個鬼東西……”
顧臨川收拾好床鋪,挪到床邊,靠她近一些躺下,把手伸出來,輕輕握住她的手,“借你用一下,記得還我。”
夏星月冷不防被他握住手,愣了一下:“嗯……既然你真心真意的借我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
他的手還挺溫暖有力……夏星月想着也躺下了。
黑暗中,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咯咯咯…”
天才微微亮,大公雞就勤勞的起床打鳴。夏星月披頭散發的坐起來:“要我說,這隻雞不該在這裡打鳴,它這麼勤勞,不用鬧鐘自己就能早起,就應該去公司上班才對,這不是天選打公雞是什麼!”
沈懷遠卷好鋪蓋,涼涼的說:“它要是能敲鍵盤,還有你什麼事?上周遲到了幾次,你心裡沒數嗎?”
夏星月立刻閉嘴了。
路池醒的最早,眼神在夏星月和顧臨川之間來回打量:“我說,你們兩有沒有什麼事要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有!有!有!一說起這個,夏星月就忍不住大倒苦水,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你們兩個可是真能睡啊,你隊友差點沒了你們還睡得着!”
路池恍然大悟:“也說我怎麼感覺胳膊疼,今早一看還有兩道掐痕,原來是你昨晚掐的,虐待老人啊你!”
這個是重點嗎?是重點嗎?夏星月無語望天:“我的哥,你這下知道你昨晚睡得有多死了吧!”
沈懷遠狐疑的看着她:“我感覺我胸口有點疼,你昨天晚上該不會是踢了我幾腳吧?”
“怎麼可能!”夏星月斬釘截鐵,她看着顧臨川,搖頭:我沒踢,他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