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還柔情蜜意的男朋友,今天突然冷着臉提分手,隻有兩種可能:
一,你劈腿了;二,他劈腿了。
江逐青很确定自己沒有,那麼……
“那個小妖精是誰?”他手有點抖,臉都白了。
“……什麼?”
江逐青瞪着眼睛:“你喜歡上誰了?”
陸停雲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然後在手機上點了點:“我給你聽個東西。”
這是一份錄音,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江逐青瞬間怔住,大腦一片空白。
——“跟你那小男友最近怎麼樣了?”
——“還不錯,不過我還是會夢見他,正常嗎?”
——“找代餐了都不管用?看來你那位白月光對你影響很深啊,不行換個男朋友試試,總能找到一款相似程度高的。”
錄音在這裡斷開,江逐青的心弦也“啪”一下斷了。
他張了張口:“我沒……”
陸停雲收起手機,整個人靠在門上,似乎疲憊不堪:“沒說過那些話?沒有過白月光?還是沒有處心積慮接近我?”
都沒……不,好像都有啊,江逐青近乎絕望地想,完了!
陸停雲見他不說話,忽然就氣得不行,心髒突突跳,胃裡也隐隐有點抽搐,像被誰攥了一把似的。
為了給雙方都留點體面,他轉身就想走,江逐青宕機的大腦這時候重新上線,撲過去抱住了他:“停雲你聽我狡……聽我解釋!”
“好,你狡辯,我聽着。”陸停雲怒極反笑,白着臉去掰他的手。
江逐青死也不放,兩條胳膊緊緊勒着對方精瘦的腰:“錄音裡那個是我朋友周愈白,我跟你提過的,他說話就那樣,喜歡開玩笑,并沒有……那個白月光其實……我……”
他卡殼了。
手腕忽然被男人用巧勁一掰,酥麻感傳來,他一下子脫了力。
“我沒興趣給别人當替身,也沒興趣陪你玩感情遊戲,”陸停雲握上門把手,出去前涼涼地留下一句,“你今晚沒地方去的話,可以先在這裡住,走之前把房卡留下。”
江逐青:“等等,你不是替身,我對你是真……”
門被重重關上了。
江逐青蹲下來,覺得無比的冷。
風持續吹進房間,吹落了幾片玫瑰花瓣,鋪陳在潔淨的地闆上,莫名蕭瑟。
良久,他回過神,踉踉跄跄地起身關窗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那捧玫瑰花。
花還沒送出去,陸停雲就跟他分手了。
江逐青心不在焉地撫摸着花瓣,忽然之間,他的手頓住,視線定在陸停雲扔掉的那枚戒指上。
什麼情況下求婚的那方會扔掉戒指呢?大概是對這段感情徹底失望的時候。
陸停雲剛才在試探他的真心,如果他痛快地接受戒指,大概就沒有那段錄音什麼事了吧。
婚戒啊……
他盯了一會,把戒指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擦幹淨。
這是一枚鑲嵌着鑽石的男戒,流光溢彩,内圈刻着一行娟秀的英文字母:Forever Love。
…………
周愈白是在心理咨詢室門口撿到江逐青的。
一大清早,這貨頂着兩個大黑眼圈蹲在角落裡,臉色慘白,給周愈白吓夠嗆,乍一眼還以為看見喪屍了。
“青兒啊,你怎麼了?”他顫顫巍巍地把江逐青拽起來,扶進診所,關門、開燈、挂牌一氣呵成。
見小喪屍手裡死死攥着一個袋子,周愈白探頭往裡看:“拿的什麼?抗喪屍病毒的血清?”
“……滾。”江逐青懶得理他,坐到沙發上打開袋子,裡面是一個方形紙盒。
紙盒裡躺着的是一塊奶油蛋糕,已經塌軟得不成樣子,各種顔色混在一起,亂七八糟一灘。
他在周愈白一言難盡的目光下,端起盒子把臉埋進去吃。
昨晚陸停雲離開後,他越想越不甘心,索性追了出去,結果拎着蛋糕晃蕩一晚上也沒找着人,奶油都化了。
把蛋糕吃幹淨後,江逐青在嘴上抹了一把,陰沉沉地盯着周愈白:“我就診的錄音怎麼會到别人手裡?”
周愈白有些發懵:“到誰手裡了?”
一宿沒睡覺的江逐青沒力氣說話,推開他,昏昏沉沉地去開電腦。
周愈白不敢攔,默默站到一旁,看他在電腦裡亂翻。
好半天,一個名為“江逐青”的文件夾被點開,裡面有一堆按時間命名的錄音文件。
周俞白給人做心理咨詢的時候,有時會征求對方意見進行錄音,用以制定後續的方案,不過都會在約定期限銷毀。
江逐青:“為什麼還沒删掉?”
周俞白:“忘了。”
江逐青:“為什麼不加密?”
周俞白:“太麻煩。”
江逐青氣得腦袋嗡嗡的,胡亂點開最後一個,那上面的時間正是四個月前,他跟陸停雲正式交往兩個月左右。
這段錄音有三十分鐘,他從頭聽到尾,發現最關鍵的就是陸停雲給他聽的那幾句,剩下的都是一些閑扯,沒什麼營養,隻能聽出對話的倆人都智商欠佳。
周俞白等到錄音播放結束才問:“你的意思是這段錄音洩露出去了?不應該啊,你被迫害妄……”
在江逐青不善的目光中,他磕巴一下,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有可能是我新招的助手幹的,靠!說不定那小子是你私生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