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青被拉上了陸停雲的白馬,靠在對方懷裡,感覺後背溫溫熱熱的,心跳“咚咚咚”的很明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陸停雲的。
“好了,”江逐青輕輕呼出一口氣,“走吧。”
陸停雲一踢馬腹,白馬瞬間沖了出去。
風景飛快向後退,風呼嘯着掠過耳畔,江逐青享受着速度帶來的快感,大聲道:“你技術真好!能不能教我騎馬?”
“你不是會嗎?”
“沒有你這麼厲害,”江逐青不吝啬誇獎,“真的,你是我見過騎馬騎得最好的人。”
陸停雲收下他的誇獎,速度又提了一截。
他們選的路太陡,江逐青艱難忍過一段令人發指的颠簸,回過神來後,發現一直跟着他們的摩托車聲不見了。
“攝像大哥跟丢了?”他姿勢很别扭地回頭,越過陸停雲的肩膀往後看,果然沒有看到攝像組的摩托車。
“看手機。”陸停雲提醒他。
江逐青打開看了眼,正好接到導演組的電話,那邊很着急地催他倆回去。
他滿口答應,挂斷電話後,跟陸停雲商量:“再往前騎一小段怎麼樣?”
“不怎麼樣。”嘴上這麼說,但陸停雲沒掉頭。
又騎出好長一段距離後,他勒住缰繩,問江逐青:“你記得路嗎?”
江逐青正閉着眼睛吹風,聞言直了直身子:“不記得啊,怎麼了?迷路啦?”
“可能吧。”陸停雲調轉馬頭,準備随便選個方向返回去。
“你不記路還敢騎這麼快?”江逐青震驚了,想下馬去辨認一下方向,被一把拉住。
“下去了就不許上來。”
這莫名其妙的霸道把江逐青唬住了,愣了一會給他豎大拇指:“有霸總的範,你應該再加一句,敢上别人的馬就關小黑屋,狠狠懲罰。”
陸停雲冷酷道:“記住你的話。”
江逐青戲精上身,嬌弱地一擰身子,哼哼唧唧:“記住了,陸老闆。”
“記住就好,”陸停雲伸出一隻手摟住他,另一隻手去拉缰繩,“你給導演打個電話。”
江逐青剛拿出手機,天突然陰了,烏雲很快聚集到頭頂,風雨欲來。
不到一分鐘,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在臉上,他摘下來一看,是一小片冰碴子。
“哇,冰雹!”
居然下雹子了。
剛才還很熱的天氣一下子變得涼快,雹子一塊接一塊地砸下來,越來越大,江逐青伸手接住一塊,放到掌心裡捂。
冰雹下得突然,他們沒地方躲,兩人一馬都被砸得狼狽不堪。
陸停雲把江逐青往自己懷裡按,但江逐青太大隻了,不像小寵物随便一揣就能保護起來,他徒勞地按了幾下,無奈放棄。
江逐青身上已經濕透了,頭發貼在額前,往下滴水,卻很開心地笑着:“咱倆一時半會回不去了,這算直播事故吧?”
“快給導演打電話。”陸停雲摸了下額頭,有塊冰雹砸到那個位置了,有點疼。
“等會打,前面有個棚子,去躲躲吧。”江逐青直起腰眺望一番,指着前方道。
那是一個木質的六角亭,孤零零地立在坡上,看起來很久沒被光顧過了。
陸停雲夾了一下馬腹,白馬全力奔跑,很快就帶他們進了六角亭。
冰雹“噼裡啪啦”地砸在亭子頂上,還有些被雨水裹挾着往裡砸,把地面暈濕一大片。
“我渾身都濕了,最裡面的也濕了。”江逐青下了馬,覺得身上黏膩膩的,想立刻回住處洗個澡。
不用他明說,陸停雲也知道最裡面的是什麼:“我也濕了。”
江逐青笑了下,幫忙把白馬拴起來,然後低頭拍掉頭上的冰碴子,正要給陸停雲也拍拍,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你是不是流血了?”他睜大眼睛,去摸陸停雲額頭上的傷,那一小片破了皮,還隐隐有點出血。
陸停雲躲開:“冰雹砸的。”
“擦一下吧,别感染了。”江逐青下意識想翻包,繼而想起背包已經托付給李星野了,他現在連一張紙巾也沒有。
陸停雲随意用手背蹭了蹭,越蹭越糟。
江逐青憂愁道:“我給你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