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停雲拒絕得很幹脆:“不可以。”
“那粉絲就會以為咱倆是表面兄弟,然後一邊撕你一邊用我照片跟别人組CP。”
“……”陸停雲沉默一下,“發吧。”
江逐青心裡偷笑,确定陸停雲還在乎他……不,是很在乎他。
要不然幹嘛怕他跟别人組CP?幹嘛半夜起來給他煮粥?
念及此,他黏黏糊糊地在陸停雲耳邊道:“你真是人美心善。”
陸停雲:“……”
這小騙子又在腦補什麼東西?
江逐青最後發了九宮格,三張他自己,三張陸停雲,還有三張合影。
單人照是兩兩對應的,拼在一起簡直跟情侶照無異。而雙人照的其中一張,就是他們在屋頂拍的第一張。
仿佛是一對親密的友人,一個聖潔無暇,靜靜地眺望遠方;另一個跪在他身後,調皮地取下臉上的面具,準備給他講講自己在山下遇見的趣事,将他從雲端拉入紅塵。
九張照片一個字也沒配,江逐青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他就想暗戳戳秀秀男朋友。
白霂放下筷子,優雅地擦了擦嘴:“停雲,給我發幾張你的照片,我把任務做了。”
江逐青連忙道:“我給你發。”
他從相冊裡扒拉一通,一口氣發了十多張自己的照片,最後發了一張陸停雲模糊的背影:“你随便選幾張發吧。”
白霂翻了一遍,納悶:“這不都是你嗎?”
“什麼眼神啊,最後那張是停雲,你快發吧。”江逐青沒好氣。
他不想讓白霂有半點機會跟陸停雲挂上鈎。
白霂無語地盯着他,半晌妥協,把照片同步給鄭徵一份。
鄭徵抓耳撓腮,好不容易寫出一百字誇誇,發之前看了眼白霂的手機屏幕,差點沒噴出來。
白霂通篇都在贊美陸停雲,那照片模糊地連身形都快看不出來了,愣是讓他描述得像仙人下凡。
真心機!
鄭徵陰謀論,覺得白霂太有心眼了,這不就是借着踩江逐青踩他們“九重界”嗎?他可不能讓白霂得逞。
于是他删掉對陸停雲的誇誇,使勁捧江逐青,怎麼也不能讓他們“九重界”的顔值擔當被别人壓一頭。
“發好沒有?”江逐青等着看他倆的小作文,忍不住催促。
“好了。”白霂滿意地按下發布。
江逐青刷新微博,一看就愣了。
@白霂:他,是孤山上一捧未化的雪,是深夜裡咫尺天涯的月。他有一張颠倒衆生的臉,即使不笑都動人心弦。他是天生的歌者,用最清冷的嗓音唱着最熾烈的詞,像冬夜裡呵出的白霧,轉瞬即逝,又在心頭凝結成霜,讓人久久不忘。他就是我的摯友——陸停雲。
江逐青:“……”
雞皮疙瘩起來了。
他正要嘲笑白霂,鄭徵發的微博映入眼簾。
@鄭徵:他,是春天盛開的花朵,是夏天明媚的陽光。他有一張魅惑衆生的臉,和一雙如小鹿般靈動的眼,每眨一下,都仿佛有星光閃耀。他是天生的舞者,跳起舞時,光芒萬丈,舞台是他的領土,而觀衆都成了他的俘虜。他就是我的摯友——江逐青。
“發了是嗎?”陸停雲打開手機要看,江逐青趕緊按住他的手。
“别看,有毒!”
他攥得太緊,陸停雲隻好抑制住好奇心,把手機收了起來。
下午行程比較滿,衆嘉賓一起去爬了火山,從火山下來後,又坐車去參觀油菜花田。
他們坐的是四面透風的大車,就上面有個棚子,車子一路往目的地開,江逐青被路邊的樹杈刮了兩次臉。
陸停雲坐在裡側,朝他招招手:“過來。”
坐裡面不好拍照,但是為了自己的臉着想,他還是聽話地往裡挪了挪。
起風了,細小的塵土往車子裡面飛,江逐青找出棒球帽和墨鏡戴上,沒幾分鐘他就感覺嘴裡進了沙子,棒球帽摘下來一看,全都是灰。
前排傳來不知道是誰的“呸呸”聲,夾雜着拍打衣服的聲音。
“太誇張了這個天氣,”江逐青按住墨鏡,對陸停雲道,“這麼大風。”
“可能要下雨了。”陸停雲用手擋着眼睛。
江逐青見狀,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架在他的鼻梁上:“借你戴。”
陸停雲伸手就要摘,江逐青直接拿着相機站起來了:“别動,我給你拍照。”
他站到座位之間的過道裡,勉強穩住身形,然後對着陸停雲一通拍。
車子突然急刹,他沒站穩,一個踉跄就趴到陸停雲身上了。
手正按在大腿上,手感很好,江逐青隔着牛仔褲捏了捏,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
他仰頭,陸停雲低頭,相望無言。
後面的芽芽發出“庫庫庫”的笑聲,韓蕊輕咳,拍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