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支!”
王陵:“我把他們引過來,你……”
他看向她:“不用留手了。”
李仙惠點頭,之前她都是盡可能射腿,隻是為了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如今要敢在第二波匪徒趕來前結束戰事,她隻能下狠手了。
她扔掉裙擺,包住手掌,這樣免的出汗失了準頭,眼底深處帶着一絲茫然。
她不敢離開馬車,王陵幾次佯裝不敵把賊人吸引過來,可人家也不是傻瓜,上了幾次當後就不向前了。
不在射程裡,她就不敢随意出手,畢竟箭支有限,但靠王陵一個人,是在太難了。
突然,旁邊的樹林裡響起呼嘯聲,匪首面色一喜,立馬呼應。
是賊人援手來了!
李仙惠捏緊僅剩的兩支箭,心直直往下掉!
如今還有最後一個辦法,扔掉這些累贅,自己騎馬突圍而出!
不等她細想,賊人仗着後援到了已經擁上來了。
李仙惠已經來不及打主意了,嗖嗖又是兩箭!
最後的箭矢用完,她隻能利用身邊東西打人了,鄭微音她們也戰勝了害怕,出來幫忙。
王陵的衣服已經染了大片的血迹,應該是受了傷。
難道真的要命絕于此嗎?
她不甘!
“幹什麼!”一聲斷喝。
不遠處出現三匹快馬。來人就沖入了賊匪之中,兩個來回,賊人就倒下一片。
“老大……他們……用的是軍中陌刀!”有人認出了他們的武器,害怕退後。
這刀隻有軍中的軍士才會配備,隻怕是軍中之人。
“某等乃是衛州田将軍麾下,爾等還不速速就擒!”話音剛落他們又朝着匪徒沖去。
趁着這個機會,李仙惠和羅婉雲把王陵扶到了馬車旁,仔細檢查他的傷勢。
好在看着都是些皮肉傷,并沒有傷到筋骨,鄭微音把藥箱抱了出來,哭喪着臉:“沒有止血的藥!”
那邊土匪見勢不妙,又見這三個軍士勇猛異常,果斷地跑了。
三人收刀時還有些意猶未盡,眼中興奮之色都沒有退去。
他們朝李仙惠等人走來:“你們沒事吧?”
神色親和,沒有一般兵士的粗魯無禮。
王陵撐着站起身,對他們表示感謝,李仙惠等人也齊齊行禮。
“都是小事,我們剛好也挺久沒動過手了,就當活動活動。”
其中一人從懷裡逃出一瓶藥:“我看你身上傷有些重,這是我們軍中用的藥,止血效果還行,要是不嫌棄的話,送你們了!”
李仙惠眼中閃過算計,上前接了藥,吩咐羅婉雲去幫王陵上藥。
“多謝三位壯士出手相助,不然我們兄妹幾人就要葬身這裡了。”李仙惠鄭重又行了一禮。
鄭微音看看她,也跟着行禮。
三人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虛扶着:“快請起,不足挂齒的小事,朗朗乾坤竟然有賊匪劫道,我們身為朝廷将士,剿滅匪徒責無旁貸。”
李仙惠這才怯怯一笑:“敢問三位壯士姓名,等回去後我一定廟裡給你們添香油,立長生牌。”
“女郎你太客氣,真不用!”
她咬唇,有些為難道:“那總得知道幾位恩公的名諱吧,也好讓家裡人知道我們受了恩公的活命之恩。”
她先報來曆:“我姓李,家中排行第三,這是我鄭家姐姐。”她先指着鄭微音,然後又指向馬車:“我阿兄姓王。”
三人對視一眼,神色頓時諱莫如深。
如此,他們再不說來曆就有些失禮了,最高的那位漢子先開口道:“我叫柳真。”
中間那位道:“我叫楊洪。”
“魏三。”
“柳公、楊公、魏公。”
楊洪最為憨厚,他撓腦袋:“你們這些人家就是太多禮了,某等都是粗人,真不用這樣。”
李仙惠羞澀笑笑:“不知幾位恩公是要去哪裡?”
楊真開口回道:”我們是去神都服役。”
地方兵士輪番宿衛京都是慣例。
李仙惠知道自己猜對了,面上裝作驚喜的表情:“幾位恩公也是去神都,好巧……”
她想起什麼為難的事般,先是怯怯地看了三人一眼,然後終于下定決心撲通一聲跪下:“三位恩公,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們能夠答應。”
三人對視一眼,魏三笑着道:“不知女郎要說什麼?”眼中卻帶着點防備。
李仙惠眼中溢出淚水:“三位恩公也是去神都,能不能請你們帶我們一段路,如今阿兄受傷,隻剩我們幾個弱女子,我擔心半路又遇到賊人……”
怕他們嫌拖累,立馬解釋:“隻要帶我們到城鎮就好,到那裡我們可以多休養一些時日再上路,三位的恩義,我們銘記于心,大恩大德以後定報。”
楊真笑道:“原來是這事,小事而已,我們約期還未到,倒是不趕時間。”
他看向另外兩個兄弟,問他們:“你們覺得呢?”
魏三笑道:“聽大兄的,那就送他們一程吧。”
李仙惠喜不自禁,連連表達感激之意,正好王陵從馬車出來,她跑過去抓住他的手:“阿兄,你說巧不巧,三位軍爺也正好要去神都,你如今受了傷,他們願意帶我們一起上路。”
李仙惠手下暗暗用勁,王陵頓了一下,掃了她一眼,神色如常和三人寒暄:“多謝三位恩公仗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