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盡量降低刺激遠離尴尬源頭,盡量蹦得遠一些,不料四肢酸軟無力,幾乎隻能蹭着秦戟站穩。
還給了對方一膝蓋。
秦戟略帶痛苦地倒吸一口涼氣,轉身撿起另一條浴巾把自己裹了起來,臉色隐隐發黑。
眼前的風景轉瞬即逝,但齊景行還是眼尖地發現,秦戟的腰被他勒紅了。
咳……甚至肩胛骨和手臂上,也有被手指抓撓的痕迹。
秦戟一言不發地進屋,背影莫名透露着一股委屈。
齊景行對此感到歉意,無聲目送對方離開。
漏了氣的火烈鳥半沉不沉地飄在水面,靈鴉知道自己闖了禍,鹌鹑似地縮着脖子。
也不敢飛了,一搖一擺地往回走。
太陽徹底落山,城市亮起路燈。
齊景行用浴巾搓了搓頭發,搖頭歎氣。
做人還是不能太得意忘形……
秦戟似乎是被他的奪命絞殺傷到了自尊,遲遲沒有從房間出來。齊景行隻能戳戳闖禍後主動回到鳥籠的靈鴉,警告性地彈了一下鴉屁股。
先讓秦戟默默療傷一晚,明天再道歉吧!
正好他也還尴尬着……
齊景行獨自躺在床上默默消化,秦钺突然發來告狀信息。
秦钺:【小齊哥,謝旻珏今天下午突然來找我打探你的消息,他們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你的消息,說要去江城找你!】
【我現在跟他們不是一夥了,什麼都沒告訴他們的,你可千萬不能誤會啊!這對龍鳳胎肚子裡壞水可多了,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謝家的龍鳳胎肚子裡有多少壞水,沒人比齊景行更清楚。
他倒是有些意外,秦钺竟然會直接跟龍鳳胎劃清界限,一副徹底改邪歸正的模樣。
秦钺:【小齊哥你不會生氣了吧?!!我真的不和他們玩了啊啊啊!!/尖叫】
齊景行:【知道了/摸頭】
對面瞬間安靜。
齊景行表情微妙地退出聊天界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秦钺把他當成了長輩。
不像是哥哥、叔叔那種,而是……長嫂如母的那種,對他莫名依戀……
丢開手機,關閉床頭小夜燈,齊景行在黑暗裡撓頭。
好像走歪了……
算了!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一牆之隔,秦戟沖完冷水澡後輾轉反側,怎麼都靜不下心。
腰上的痕迹已經消退,但背後的幾道刺痛,一直不間斷地刺激他回憶起傍晚的畫面。
——雙腿緊緊纏着腰,胳膊攀着肩膀,臉頰和呼吸貼在他頸側,他們幾乎糾纏在一起……
房間内的呼吸聲逐漸沉重。
秦戟掀開被子,目光決絕地開門出去。
客廳裡隻有夜燈散發着微弱幽光,連靈鴉也睡了。
秦戟試探着按下隔壁的門把手,門縫輕輕敞開。
竟然連門都沒鎖……
月光從窗簾縫裡鑽出一絲,足夠他看清房間陳設,尤其是躺在床上的人。
齊景行側着身,下巴埋在被子裡睡得正香,嘴唇下的小痣無聲彰顯着存在感。
從門縫裡看去,高大的身影幾乎把床上的人整個籠罩……
枕邊的床單因為手掌的支撐微微下陷,鼻尖對着鼻尖,秦戟幾乎能嗅到齊景行嘴裡的薄荷味。
小心翼翼的觸碰像羽毛劃過嘴唇,反而像隔靴搔癢一般,又給欲望添了把火。
秦戟目光黑沉地盯着齊景行嘴唇下的痣。
想更用力地碾下去,把嗚咽的聲音吞進喉嚨,讓人隻能用濕漉漉的眼睛向他求饒……
齊景行呼吸清淺,半夢半醒地翻了個身。
秦戟猛地站直,耳朵變成紅色,嘴唇不知所措地緊抿着。
“唔?”
齊景行被陽光照醒,疑惑睜開眼。
誰把他窗簾拉開了?
他舔舔嘴唇,覺得嘴角癢癢的,又有些刺痛。
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一隻貓不停地舔他,帶着倒刺的舌頭把他舔得又麻又癢。
他忍不住又用力舔了舔嘴角。
刺刺的,好像是破皮了?
洗臉的時候對着鏡子仔細打量,才發現嘴角泛紅,長了個芝麻大小的創口。
齊景行略一思索就鎖定了罪魁禍首——參雞湯。
他不僅喝了湯,還把人參當蘿蔔嚼了。早知道就不貪嘴了……
強忍住舔嘴角的欲望,他離開房間,朝秦戟那邊張望一眼,不知道秦戟尴尬完了沒有。
正想着,秦戟剛巧打開了門,頓時兩人四目相對。
秦戟微微一愣,立即被那泛紅的嘴角吸引了視線。
齊景行疑惑:“我房間的窗簾是你拉開的?”
秦戟挪開目光:“怕你今天起不來,所以才拉開的……”
“哦……”
齊景行無意識舔了舔發癢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