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光落在床榻上醒來,四腳并用不止順拐的小東西身上,眼見她慌裡慌張的從床榻上翻滾下去,摔了個屁股墩兒。
淺淺落在地上,無瑕管自己身上的疼痛,在她眼裡,這不是大藕和一個光團的戰鬥,而是一個使用火焰的男妖和一個身着玄黑長袍的漂亮女子處于一團金光之中,進行生死決鬥。
每一次出招,都叫淺淺看的眼花缭亂。
并且她覺得,那個金光下的姐姐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有一種......在他鄉遇故知的奇妙情感。
稻草搭成的房子,可以遮風擋雨,不能承受火災,更無法承受兩個實力強橫的生靈激烈的比試,在房子塌陷的那一瞬大藕和金光女子同一時間朝着淺淺伸出手,更快一步的大藕捏着淺淺的後頸,旋身飛出屋子。
下一刻,茅草屋倒塌,俨然變成廢墟。
淺淺視野裡再一次出現那個女子,她面含追憶,像是看了淺淺許久,又像是透過淺淺看一個離開很久的人。
她看了一眼在大藕懷中的淺淺,化作飛鳥離開了。
大藕欲要再次迎戰,那光團卻轉瞬就消失在眼前,恰如來時無影,去時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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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沒有了,渾身的殺意無處消耗,大藕心裡有些遺憾。
懷裡抱着的小東西因為稍稍錯力,又開始哼哼唧唧。
淺淺賣乖多年,尤其懂得狐在屋檐下,必須要低頭的道理,沒伸爪子,就是歪着頭來回躲了躲,不給抱,悄然化作人行落地。
她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她這些時日一直和父王互相監督,她監督父王好好調養身體,父王監督她看美男子畫像,順道又開始頻繁找師父來教導她練習法術。
淺淺無法學别的妖精的法術,但她看着狐族留下來的秘籍,靈光乍現覺得自己可以試試自己研究出法術,這才是最适合她的。
瞬移之術,她為了成功化作原型,現在看來雖然距離不算遠,依舊還在積雷山屬地之内,但好歹成功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大藕現在還不知道這句話,已經明白其中意思。
他确實不想殺這個幼小、脆弱的生靈,哪怕她沒有任何用處,幾次三番都下不了手,說明他不想殺。
原本還在心裡想着以後如何,卻沒有想到好好的毛茸茸幼獸變成了人形,隻一個照面,大藕就知道他養不了她了。
可就這樣放她離開?
那還不如殺了她。
淺淺佯裝若無其事的問:“你是誰?方才和你打架的又是誰?”
即使大藕不知現在對于美人的評判标準,但依照他主觀的審美,依舊美的十分客觀的美人。
那是一張巴掌大的狐狸臉。
如同錦緞一般烏黑油量的發絲在腦後披散,長發及腰,幾縷并不老實的碎發橫掃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弓,眼眸亮的像是山泉映水,顧盼生輝。
她穿着現在人族時興的直裾深衣,雪白的衣袂纖塵不染,整體像一朵迤逦的雲。
但是這朵雲并不乖巧,她穿的十分松散,露出精緻的鎖骨,纖細的脖頸,還有可見丘壑的曼妙,順着赤金的項鍊,掩藏着。
陽光之下,她的肌膚像是暖玉一般被照耀的潤透瑩白。
壓抑到極緻的殺欲極速膨脹,又在看着淺淺的那一刻變成了極緻的掌控欲。
他沒有殺她,那她就應該是他的。”
“蓮藕精,他們叫我大藕,至于那是誰,我認為你比我更清楚。”
任是大藕再過冷淡,亦能夠察覺出來那光團是察覺到他的殺意後來保護淺淺,制止大藕動手,又在發現大藕對淺淺呈現保護之後消失在原地。
淺淺意識到了危險。
她把自己放置到一個很危險的妖面前。
有着絕對的實力,冷漠無畏的心腸,還有......或許十分深厚的背景。
淺淺的視線落在大藕右手手腕上佩戴的赤金蓮花镯,這種成色這種威亞,絕非凡品,絕對不會出現在尋常小妖身上,即便出現了也保不住。
積雷山規矩重重,但生靈多的地方心眼也多,淺淺也是明白其中内情。
凡是腦力和法力遜色一些,大藕便保不住此镯,隻能心甘情願的奉給其他妖。
眼前這個自稱為大藕的妖,有着不遜色于牛魔王的厲害,還有着深不可測的背景......
淺淺頭皮發麻,感受着他打量在自己每一寸肌膚上的視線,後背多了一層濕潤的汗水。
“我...我是積雷山的玉面公主,對你一見鐘情,想要問你要不要做我的驸馬。”
我有錢,我有勢力,我有容貌。
别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