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不想用這個姿勢...太超過了,不行。
“你要一隻手托着我的背,我來環住你的脖頸。”
“另外一隻手托着我的膝彎。”
淺淺調整完,縮在大藕的懷裡,細嗅一口他身上的蓮花香氣,她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難聞。
所以讓他也一起難聞!這就是剛才他非要自作主張那麼抱他的代價!
淺淺筋疲力盡,眼皮沉重,正要閉上眼睛進入夢鄉,轉而想起這看起來指哪打哪的蓮藕精其實兇得很,她怎麼能夠指使的這麼理直氣壯?
雖然看見他就很踏實很安心,但不能真把他當自己人啊。
“多謝哥哥來的這麼快,你若不來隻怕我要凍死在雪山上了。”
“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啊。”
或許是大藕的懷抱真的很有安全感,炙熱的體溫溫暖她在雪地裡冰冷的身軀,或許是今天初晨的太陽格外的明媚,淺淺心底裡藏着滿腹心事,終于洩露出隻鱗片爪。
“你失憶了,那你對父母是什麼看法?”
大藕被誇了一句,心裡愉悅,看着淺淺笑的甜更是開心,他受不了淺淺安靜的如同沒有呼吸的樣子。
——這麼有活力的生命都會被壓垮,那其他生靈還有什麼資格活下去?
他心情好,便也順着思考,這下他飛的有穩妥,沒叫淺淺感受到颠簸。
“感覺他們應該是死了。”
“不然我怎麼會一想起這兩個字眼就充滿憤慨。”
“而且一定是死于非命。”
淺淺瞪大眼睛,眼底充斥着不可置信,不敢想象大藕是如何用平靜到毫無波瀾的語氣說出這種話來。
“死于非命...?”
大藕低頭看她一眼,這張在美人堆裡都十分出衆的臉堪稱長在大藕的審美上,這會子仰頭看他,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沖擊力。
他沒繼續說,隻嗯了一聲繼續看路,俨然變成鋸嘴葫蘆。
大藕才不會告訴淺淺,不喜歡提起父母是真,故意吓她也是真,看她眼底裡流露着全是對他的情緒,而非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霸占了心神。
她眼裡就該看着他一個。
但其實,小臉縮在他懷裡的淺淺嘴角勾勒,三言兩語把他沒經掩飾的情緒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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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長也不短,快到寝殿的時候淺淺已經力竭在他懷中睡着了。
帶着侍衛巡視的虎将軍恰巧路過,臉上露出敦厚淳樸的笑容打趣道:“驸馬爺和公主真是恩愛,叫在下當真羨慕。”
大藕目中無虎,信步越過。
虎将軍看着他的背影暗恨,等你得意這幾天日子,看老子先毀了你的臉。
寝殿之内,紅袖白露連忙為了上來,白露心疼的将人攙扶過來:“怎麼累成這樣。”
大藕本想阻止,奈何淺淺習慣白露,在白露面前也放心,聽見她的聲音就頹廢的撒嬌,整個道體柔弱無骨,像是又攤成一團狐狸餅餅。
她們一個撲的自然,一個接的自然,倒叫大藕怔愣一下,沒反應過來。
“累的一身汗,我要沐浴。”
白露紅袖哪見過公主這般憔悴力竭的模樣,手心還有水泡!
心都要揉成一團了,連忙将她帶去湯泉,再備上傷藥。。
隔着一串串珍珠串連的珠簾帷幕,淺淺被紅袖和白露兩個服侍着脫去衣衫,進入鋪滿鮮紅花瓣的溫泉湯池之内。
她喟歎一口氣,纖長的手臂放置在兩側,兩狐分别跪坐兩邊,用細嫩的手替她按摩松泛。
好一幅窮奢極欲的畫面。
但大藕完全沒有欣賞的概念。
他在将狐王和聞仲視為眼中釘的時候,也将白露紅袖當做礙眼的生靈,比青丘長樂還要礙眼。
“你們,出去。”
淺淺回到自己的地盤,不再苦惱暫且想不明白的事,看着大藕如臨大敵的嚴肅模樣,眼珠子一轉又想要逗他,挑戰一下他的耐性,以手撐着額頭,手腕上屬于大藕的蓮花镯在她手臂上遊曳,端的是明豔不可方物,獨屬于狐狸的嬌。
“哥哥,你把他們趕走了?”
“誰來服侍我啊?”
尾音帶着小鈎子,如羽毛輕輕拂過咽喉,叫聽見的人不自覺的吞咽。
白露和紅袖對視一眼。
白露:咱們驸馬爺怪不得能坐穩驸馬爺的位置。
紅袖:...那以後我們的活不會都讓驸馬爺搶了吧?
白露: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