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bye心裡有懷疑，但這種事也不好确定。

一來TRG跟Y1的關系明面上都還不錯，他們的遊戲列表裡都有Y1的隊員，偶爾會約着一起玩；

二來，比賽也确實存在運氣或者巧合，甚至可以說，運氣和巧合其實在這個遊戲裡占不小的成分。

可這件事始終讓本來狀态就不如以前的goodbye更加焦躁，正在為教練是否會叫戰術暫停而煩惱，就被告知TRG後台先一步叫下了技術暫停。

現場的工作人員緊接着從後面拍了拍他，叫他去後台。

回到後台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田京欲言又止的模樣，隻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直接把手機塞到了趙辭也手裡。

随後他便聽到了方才自己還一直想着的聲音。

趙辭也愣了一瞬，不可思議地看向田京。

田京氣憤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絕對是最不想你在這種時候被打擾的人！但是他拿你的身份保密做威脅……”

與此同時，電話那頭陸時燼正在跟孟衛他們撒謊說朋友來找。

真是……亂成一鍋粥了。

還偏偏在冠軍賽的時候找來，就是算準了想把事情給他攪糊了。

趙辭也臉上難得有了些不耐的神色，但這個關頭，他一時又不敢亂說話，隻好聽着電話那頭的趙耀和陸時燼對話。

直到趙耀對陸時燼談及他的身份時，他才不得不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的聲音似乎還是像往常那樣平淡，可趙耀卻很輕易通過他輕微上揚的尾音聽出了他的情緒。

趙耀沒有回應陸時燼先前的質問，他摘下耳機，把手機放在桌上，打開了外放：“我覺得我兒子向來聰明，是知道我想幹什麼的。”

這裡并沒有太多人，趙耀也把外放的聲音控制在一個小範圍才能聽到的音量。

趙辭也右手食指突然輕抖了起來：“可是你有點蠢了，你以為不公開身份是因為什麼，因為我怕見人嗎？”

“我當然知道，小辭。”趙耀好像是很真心實意地歎了口氣，“你一直很聰明，應該也知道沒有一個父親想跟孩子鬧到這一步，不然你覺得我來找小時做什麼呢？你跟他撒謊了吧，孩子。”

食指的抖動逐漸擴散到趙辭也的整個手腕，他的整隻右手都抖了起來。

“撒謊是不對的，孩子們，我不允許我的學生有任何撒謊、欺騙等不坦誠的行為，如果被我發現……”

好像有什麼被埋在腦海深處三年的東西突然被連根拔出，再怎麼攥緊了手，也無力抑制狂跳的心髒。

陸時燼聽到這裡也還是沒完全鬧明白，隻是本能地覺得趙耀看似和藹的态度令他很不舒服。

除此之外，他能明确的事情有兩件。

第一，這父子倆現在的關系非常僵，不過他是外人，并不知道，也好直接問根源是什麼。

第二，趙耀來找他，似乎是想通過某種方式迫使趙辭也做什麼，從他說的話來看，是跟自己有關，雖然陸時燼暫時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成了個這麼重要的角色。

他拿趙耀當個屁放了，直接跟趙辭也對話：“你現在在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艱澀道：“東京。”

“你去看比賽了？”

“我……”

“好了。”陸時燼打斷他，“支支吾吾地就知道你又在想法子騙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你相信‘不想說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你不想說’，但我心裡卻總是願意相信你的。

我隻跟你确認兩個問題，一，你爸想跟我說的話，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聽？”

胸口悶悶的。

陸時燼為什麼總是這麼好，好到讓他覺得羞愧。

“嗯。”趙辭也自以為很好地收起那些小情緒，“我不希望你聽，那些都是我回來之後想跟你說的。”

趙耀皺眉欲打斷這旁若無人的兩人，卻被陸時燼突然地起身晃了一下，沒搶下開麥權：“好。那第二個問題，你需要我幫忙嗎?”

趙耀嗤笑一聲。

趙辭也這孩子沒人比他更了解了，倔得像頭驢，自己想做的事跟誰也不多說。

需不需要幫忙？自作多情了。

其實是不需要的。但……

“有一件事……的确需要你幫忙。”趙辭也心髒狂跳，“能不能請你跟之後的陸時燼說，不要因為我騙了他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隻要他别生氣，想我怎麼補償他都行。”

叮。

恍若有什麼東西突然洗淨了陸時燼這很長一段時間來時有時無的渾濁，讓神思都變得清明起來。

也是這段日子來，他第一次毫無顧忌地，真正開心地笑了：“好，我會跟他說。”

他倆雖然說開了，卻有人不樂意了。

趙耀聽着兩人的對話，眉頭一擰，一看就是準備開始端長輩的架子了，陸時燼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長腿一邁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