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觀察她的顧晏洲和秦公公主仆二人,此時走出衙門。
秦公公目送着雲知夏離開的背影,感歎道:“沒想到這雲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驗屍技術了得,破起案來還有勇有謀,絲毫不遜于男子,真是世間少有之奇女子啊!您說對吧,王爺?”
顧晏洲也在看着雲知夏的背影,聞言收回了視線,睨了故作感歎秦公公一眼,道:“公公,我懂你的意思。先看她能不能順利破獲此案再說。”
顧晏洲自小父母雙亡,是秦公公看着他長大的,他們雖明面上為主仆,私下裡,顧晏洲當他是半個長輩,總是敬他幾分,他的話,顧晏洲總會都會聽進去的。
秦公公見顧晏洲松了口,心花怒放:“哎!好!老奴相信,夏夏一定能抓住真兇,破獲此案。您就瞧好兒吧。”
“夏夏?”顧晏洲挑眉看向秦公公。
秦公公并不覺得有何不妥,道:“這是老奴剛剛給雲姑娘起的小名兒,以後老奴就叫她夏夏了,王爺您也可以這麼稱呼雲姑娘,顯得親切嘛!”
“本王豈能随意稱呼姑娘的閨名?再說,即便本王敢喊,恐怕她也不敢答應!”
顧晏洲輕哼了一聲,甩着袖子下了台階,上馬走了。
……
雲知夏回到了雲家,一腳剛踏進雲家大門,就被人喊住了:“大小姐!”
雲知夏回頭,來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雲知夏努力在原主的記憶中搜尋,才想起來這人是雲府的看家護衛,雲虎。原主與此人隻見過兩面,所以記憶不是很清晰。
“雲護衛,你找我有事嗎?”
雲虎并沒有上前,隻隔着距離問她:“我聽府裡人說,是大小姐您發現了湖底鐵箱裡的屍體?”
雲知夏有些莫名其妙,點點頭,道:“嗯,是我,沒錯。”
“不過,現在雲府接連出現兩樁命案,作為雲府護衛的你脫不了幹系,這是你的失職。”
确實,在雲府殺了人,卻逃過了護衛的眼睛,他不是同謀,就是渎職。
誰知,雲虎并不辯解,而是突然跪地道:“不,不是我失職,其實人是我殺的,我願跟随大小姐去縣衙投案,還請大小姐勸縣令大人不要再查下去了。”
雲知夏:“……”
一個案子,三個人投案,她實在是迫不及待,想在真相揭曉的那一刻,看看這幕後的真兇到底有何魅力,能讓這三個人不顧性命也要保護于 “他”。
坐在衙門裡,剛準備小憩片刻的方昱銘,聽說又有人來投案,一個頭變成兩個大:“也不知道這些人着了什麼道兒,搶着來送死。”
雲知夏告訴方昱銘,第三名投案的人也不是真正的兇手,真正的兇手還藏在背後。
方昱銘便吩咐人将雲虎收監,這起案子全權交給雲知夏處理,讓她找到真兇了再來彙報。
雲知夏領命而去,馬上找到展捕頭,讓他派人查了雲虎的住所。雲虎平時住在雲家的下人房裡,在他房間裡沒有其他發現,隻在枕頭裡發現一些票據,是他半年前在城外的一處樹林的地契,是一間屋子。
展鵬帶人趕到雲虎在樹林邊的房子時,便看到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坐在院子裡。
她仿佛在那裡坐了很久,看到他們到來,如釋重負般,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你們終于來了。”
……
縣衙大堂之上,顧晏洲硬被秦公公拉來旁聽案件,此時正如一尊大佛一樣,大馬金刀地坐于大堂一側,沉着臉,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
孫凡孫英兄妹和雲虎被帶了上來,三人看到跪于堂下的女子之時,俱是一驚。
孫凡隻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她,雲虎仿佛隐忍着什麼,堂堂七尺男兒幾乎要哭出來了。
孫英表現尤為激烈,幾乎見到女子的那一刻,便忍不住淚流滿面,但她還是強忍着,沒有呼喊出女子的名字。
而女子看到他們,眼中有擔憂,有心疼,更多的是自責,尤其是看到孫英衣服上的血迹之時,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下來,啜泣不止。
雲知夏将他們的表現看在眼裡,并沒有很驚訝。
雲知夏開口:“孫凡,孫英,雲虎,你們三人可認識堂下這名女子?”
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搖頭,齊聲道:“不認識。”
雲知夏轉頭問那女子:“那你認識他們嗎,吳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