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育嬰室的彩繪玻璃,在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斑。林溪靠在懶人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本育兒繪本,小腹已經明顯隆起,像揣了個圓潤的西瓜。顧沉舟跪在地毯上,正對着他的肚子輕聲說話,雪松氣息裹着溫柔的笑意,在空氣中氤氲成暖霧。
"寶寶你聽,今天爸爸給你講《月亮的味道》……" 他指尖劃過繪本上的插圖,聲音放得又輕又慢,"小海龜說,我要爬到山頂去夠月亮……"
林溪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在眼睑投下陰影,心底泛起柔軟的漣漪。自張曼來訪後,顧沉舟在家時幾乎寸步不離,連去書房處理工作都要把他抱到隔壁休息室。此刻他襯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正小心翼翼地避開墨玉平安扣,覆在林溪的胎動處。
"唔……" 小腹突然一陣明顯的踢動,林溪輕呼出聲,"他剛才踹我了!"
顧沉舟立刻俯下身,耳朵貼在隆起的腹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臭小子,不許欺負爸爸。" 話音未落,肚子裡的小家夥像是回應般又頂了一下,惹得兩人同時笑起來。
然而這份溫馨并未持續太久。下午林溪在花園曬太陽時,突然收到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隻有一張照片 —— 是他大學時在圖書館的那張偷拍,背景被惡意 P 成了昏暗的小巷,配文是:「殘缺的 Omega,也配懷上顧沉舟的種?」
手機從指尖滑落,砸在草地上發出悶響。林溪臉色瞬間煞白,指尖冰涼。他想起張曼手機裡的照片,想起趙盛宏陰鸷的眼神,一股寒意從脊椎直竄頭頂。
"怎麼了?" 顧沉舟端着鮮榨果汁從屋裡出來,看到他驚恐的表情,立刻快步上前撿起手機。看清屏幕内容的瞬間,他周身的雪松信息素驟然變得狂暴,像即将爆發的火山,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雪松與危險的氣息。
"别怕,溪溪,别怕……" 顧沉舟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将他緊緊抱進懷裡,掌心不斷摩挲着他的後背,"是爸爸不好,沒保護好你。"
林溪埋在他胸口,聽着他劇烈的心跳,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襯衫。墨玉平安扣突然傳來異樣的溫熱,像有一股暖流順着手腕湧向心髒,奇異的安撫了他瀕臨崩潰的神經。
"他們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聲音帶着顫抖。
顧沉舟眼神冷得像冰,拿出手機迅速撥号:"陳銘,查這個号碼的來源,還有,把别墅周邊三公裡内的監控全部調出來!" 挂斷電話,他捧起林溪的臉,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淚,"趙盛宏做的,他想拿你和寶寶威脅我。"
夜幕降臨時,陳銘帶着調查結果匆匆趕來。書房裡,顧沉舟看着監控錄像,畫面中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在别墅外徘徊,正是上次在醫院偷拍的人。
"先生,這個号碼屬于一個匿名注冊的虛拟号,IP 地址在境外,但我們追蹤到它最後一次連接的基站附近,有盛宏集團的子公司。" 陳銘頓了頓,語氣凝重,"另外…… 蘇晚晴今天上午去了盛宏集團總部,待了約一小時。"
顧沉舟指尖敲擊着桌面,發出規律的 "笃笃" 聲,這是他怒火中燒的前兆。"趙盛宏想玩,那我就陪他玩玩。"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通知法務部,準備起訴盛宏集團商業诽謗,另外,把他們近幾年的稅務問題和幾個違規項目的證據,匿名發給财經媒體。"
陳銘領命離開後,顧沉舟回到卧室,看到林溪抱着枕頭縮在床角,臉色依舊蒼白。他走過去輕輕躺下,将人攬進懷裡,用下巴蹭着他的發頂:"睡吧,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們。"
林溪轉過身,鼻尖抵着他的鎖骨,悶悶地問:"如果…… 如果他們傷害寶寶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