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寓的床睡着沒大街舒服，張燭頂着黑眼圈，不知道是不是睡大街被毒蟲咬了，手臂上的疤上鼓起倆大紅包，又硬又癢。

張燭翻找，在床頭櫃找出沒用多少的藥膏和有了鏽迹的兒童手工剪刀。

看看印在藥膏上的藥效沒問題，塗了上去，沒啥明顯效果，放進口袋。

他拿那剪刀把自己有些長的頭發剪了，照鏡子看看新發型，他驚訝自己臉上的傷比想象中多，好難看，怪不得要戴口罩，現在好了，剪刀太鈍，他的新發型也不難看。

給臉塗藥後出門，騎着自行車路過早餐店，不敢多停留進入學校，學校食堂的香味第一個迎接他。

家裡沒找到現金，飯卡手機裡都沒錢，他餓着肚子趴在課桌做白日夢，夢到肉包子。

等等好像真的有包子味，他擡頭看到剛來的前桌提着包子，他不要臉戳戳前桌：“同學，能不能給我吃一個。”

前桌是個皮膚較黑長相一般的男生，他猶豫看了張燭兩眼，還是隔着塑料袋遞包子。

張燭嘿嘿嚼包子，好奇這個人：“同學，我叫張燭，你叫什麼？謝謝你的包子，等我買了還你。”

前桌沒有回頭，輕輕開口：“我叫吳岩。”

張燭依舊不記得。

快要早讀了，他揉着黑眼圈呼呼睡。

太陽逐漸露頭，光投入教室，沒有劉海遮擋，張燭額角溢出細汗。

張燭正做夢，一團火球追到他到處跑，直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才刹住腳。

【宿主，宿主别跑啊，是我972啊。】

張燭回頭就看到那火球變成了細小的墨紅色鋼筆。

972在空中快速旋轉，語氣激動：【哇哇哇，宿主沒想到你已經見過你的同母異父的大哥了，他以後可是你的靠山。對了，宿主你怎麼不攻略主角攻單東啊，不然你活不到三十歲的。】

張燭懵逼自己有個大哥，又疑惑自己的命會在單東那個傻子手裡，剛要詢問，頭突然一痛。

“張燭同學，上課不要睡覺。”班主任收回敲“毛栗“的手。

私立高中的老師大多不會在意學生上課睡覺，除了班主任。

張燭捂頭看班主任，就看到他手裡拿着那根墨紅鋼筆。

他點點頭用昨天出現在抽屜的油筆在嶄新的課本上畫圈裝樣子，腦子則思考這個可能是幻覺的系統說的話。

班主任回到講台，張燭眼睛在教室掃了圈，沒看到單東，他舉手去廁所。

忽略班主任的不滿眼神，走出教室去廁所，進去前帶上口罩。

果然剛進男廁所，張燭就和單東他們對上視線，他想想說詞開口服軟：“單東哥，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你能原諒我嗎？讓我幹什麼都行。”

他們還在疑惑這人誰，直到看到他内眼角旁的痣，這不張燭嘛，新發型好醜，還不如之前那醜發型。

幾個人都聽過昨天張燭的狠話，他們剛剛還在商量怎麼對付他，這怎麼還主動認錯了？

單東哼哼從兜裡拿出根煙：“那你把這煙抽了。”另一隻手摸向手機。

另外幾人在單東的暗示下也摸向口袋。

張燭不瞎也看到他們的小動作，但也沒猶豫拿了煙刁嘴裡：“有打火機不？”

煙霧在廁所内彌漫，張燭視線模糊，耳邊是毫不掩蓋的拍照“咔咔”聲，他偷偷把手機開機。

單東看着手裡的照片憋不住笑出聲：“等着寫檢讨吧，哈哈哈。”

衆人被傳染跟着笑。

張燭也笑了，捏住煙屁股，沒給任何人反應，把煙反手塞進單東嘴裡，舉起手機就拍：“哈哈哈，現在你也要寫了。”

單東下意識吸了口，煙霧充滿口腔，他震驚立馬把煙吐出來：“呸呸呸，張燭，你大爺！！！”

張燭轉身就跑。

“你們快抓住他啊！”

幾人反應過來紛紛追上去，下課鈴聲第一次悅耳，張燭在人群中沒了影。

單東怕又要寫檢讨，趕忙把煙踩滅踢進洗手台死角，他冷靜下來打開水龍頭捧起水瘋狂漱口。

罵罵咧咧回班級，打開手機相冊翻照片：“死張燭，頭發剪的跟狗啃一樣，醜死了。”

上課鈴一響，張燭從後門沖進教室，追他的人隻能老實回班。

他剛進班就見後門神單東在看自己照片：“怎麼沒去告狀啊。”

單東收起手機，翻白眼：“你把我照片删了，我就去。”

張燭嘻嘻回到座位，前桌吳岩拉了半邊窗簾，擋了陽光正好睡覺。

中午最後一堂課結束，耳邊是男生喊叫着去食堂的聲音。

張燭皺眉把頭埋進課桌，打開手機消息欄，他早上問親媽要錢充飯卡。

好的，現在都沒回。

正好班長發試卷發到他這。

張燭嘿嘿看于雨：“班長，班長，能不能借我用用你的飯卡，我飯卡沒錢了，有錢就還你！”

“可以啊，記得幫我帶份。”于雨把試卷放下，去座位拿飯卡。

張燭連連感謝：“謝謝班長，班長你最好了。”他拿上飯卡沖出班級。

到了食堂張燭才想起來忘問于雨要吃什麼了，他看看，來到排隊最多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