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西踩馬上屋頂躲刀,黑馬則遭了殃,驚懼、疼痛讓它失去理智橫沖直撞,張燭離的近。
跳馬時不小心扭到腳,人又太多無處可躲,馬向他奔來,他眼疾手快緊緊抱住馬脖子避免被馬蹄踢死。
馬嚎叫着帶他沖去城門,張燭回頭大聲提醒前面的人:“大家快跑!”
生死攸關,張燭頭卻在這個時候疼,視網膜接收到沖刺的速度開始變慢,出現無數重影,耳鳴炸開花,太陽穴突突跳。
他閉眼努力鎮定,腦子裡閃過抓不住的畫面。
雙手開始洩力,黑馬在這時長嘯一聲,他狠狠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沒有預想中的踢踹,但也沒好到哪去,他強撐身體睜眼耳鳴随之退潮。
重影消失就見黑馬趴在地上,頭被一杆槍貫穿,四肢皆失,一對馬蹄闖入視線,他擡頭與姜北對視。
姜北換了匹棕紅馬,他抽出槍将槍尖抵在張燭眉心,滾燙的血珠滴落,血順着眉心滑下在唇紋暈開,添了分豔色。
“公主,你和親要嫁的對象是我嗎?”姜北嘴不饒人字字陰陽,騎着馬在張燭身邊繞圈。
張燭深呼吸緩解疼痛眼睛觀察周圍,姜北和皇帝打了一夜,還能有多少精力?
看到天運帝那把寶劍他有了主意。
張燭抓了把土,快速爬起揮向姜北,蹦着撲向寶劍回身抛去。
可惜姜北命硬劍刺進馬脖子,馬受驚擡起前蹄,姜北沒抓緊缰繩重心不穩摔在地上頭盔飛到一邊,張燭沒有猶豫好腿一蹬爬過去抽出劍,反壓在姜北身上,狠狠把劍紮入他脖子旁的土地。
劍刃與脖頸近到隻要姜北大口呼吸就能劃破。
姜北瞪眼與張燭對視,地位轉換刺激着他因疲倦緊繃的神經,有意思,一個毛頭小子竟敢壓他一頭?!
“撤兵!”張燭大吼。
風動,一杆槍抵在後腦,是姜北那副将:“義國的三皇子,你不要得寸進尺。”
張燭可不管這些,他快要累死了,無法隻能狠狠咬腮提神,不顧嘴裡冒血的傷口,嘶吼出聲:“我讓你撤兵,聽到沒有?!不然我們同歸于盡!”
血濺了姜北一臉,原來是義國那廢太子?這就是傳聞中的張燭啊,比想象中還好玩,他呵呵笑:“撤兵,邊羽,聽我們太子殿下的,撤兵。”
副官邊羽不敢違令收槍傳令。
張燭看姜北的笑臉,氣不打一處來,沒等聿國撤完兵,直接一拳上去:“笑你大爺!”
他打完踩着姜北胸口顫巍巍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眼腳下的人,拔出劍舉起:“這次是我義國赢了,手下敗将。”
張燭拖着腿和劍往回走,跟上來的白馳熱淚盈眶飛奔到他身邊攙扶:“殿下!”
雲公公撿回天運帝的頭,拿出聖旨跪下:“太子殿下,這是陛下多年前為您寫下的傳位聖旨。”
白馳奉上玉玺:“陛下,這是玉玺。”
張燭垂眸看他們,扯唇微笑:“寡人要回宮登基!”他推開他們,以劍做拐慢悠悠往前走。
他穿着髒污破麻衣,腿折了卻依舊倔強挺腰站立,比那天還高幾分。
“太子殿下威武!”不知誰喊出這六個字。
雖是緩兵之計,但夠了,他隻是一個未及冠的小小太子。
都城内被這六個字淹沒。
趕來的姜西看着姜北狼狽爬起來,左眼有同款黑眼圈,他回頭看張燭的背影,玉玺扔給他:“皇位讓給你了,我還是更适合當質子。”
姜北差點沒拿穩:“解藥呢?”
姜西用鳳簪盤發,轉移話題:“聿國内部亂成一鍋粥了吧,你還是趁早帶着你的兵回去處理,别給人做了嫁衣。”
姜北攥着玉玺,擦掉臉上的血憤憤開口:“你最好别在我處理完後回來篡位!”
……
安排完葬禮,雲公公讓張燭選定登基的日子,張燭故意選在七日後。
這七日江皇後失蹤,無數因天運帝遣散的朝臣回來,有奸有忠,前彩虹堂的人一個沒走,有的還吵着當官,張燭單是安排他們就精疲力盡,何況心養養殿内那成山的舊奏折和其他爛攤子。
現在的義國隻是個小國,張燭也顧不上太多,隻想快點解決這些破事,能力出衆卻被迫荒廢的朝臣終于派上用場,他們幾個沒日沒夜批奏折;
登基需要祭祀和冠冕禮服等,為了省錢張燭翻出天運帝陪葬入皇陵的舊衣服讓人修的合身,那血玉也落入他手中。
972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張燭,再次看到他時悲喜交加:【宿主!你個負心漢,現在才找到我!你知道我有多可憐嗎?】
張燭幾天沒睡神情異常憔悴,黑眼圈誇張的挂在臉上,手上的毛筆炸毛也不能休息,垂眸看悠哉悠哉挂在他腰間的血玉一眼,扯下扔到一邊。
972委屈,想玩小遊戲誤打開99+的通知欄,看到内容它震驚的不行。
上個世界通知欄裡除了文書内容進展提示就是都是那誰的垃圾電話,它就開了免打擾。
沒想到到了這個世界通知欄短時間内爆滿,它就說怎麼可能有人執着的能力把電話打到99+,現在通知欄裡已經被脫離文書的紅黃警告填滿。
972退出,怪不得宿主在義國還能在養心殿找到它,沒脫離内容的話這個時候宿主應該成了俘虜,在去聿國的路上,之後虐身虐心強制愛,現在怎麼在這批奏折?
雲公公把它撿起來放到桌案,這是義國曆代皇佩戴的血玉,和玉玺出自同一塊玉,有百多年曆史,傳說它本是普通白玉,因龍血供養漸漸成了這血紅色。